事实上,秦家铁骑训练有素,连田埂的一片菜花都不曾踏破。
卫廷与苏二狗拿了铁锹去挖坟。
秦沧阑与宗政徽也走了过来。
秦沧阑道:“我来,她是我儿媳。”
宗政徽抓过铁锹:“以后,她是我女儿。”
宗政徽早已命人快马加鞭从南疆运了千年寒玉棺过来,是花了重金定制的,刚好能将旧的棺椁装进去。
当棺椁启程的一霎,秦家军齐齐单膝跪下:
“恭送少主夫人回家!”
“恭送少主夫人回家!”
“恭送少主夫人回家!”
程桑抚摸着冰凉的玉棺,泪光闪烁:“薇薇,娘带你回家了。”
-
景宣帝到底是没挺过七月。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他驾崩了。
太子萧重华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登基为帝。
太后晋为太皇太后。
皇后被封为圣皇太后,生母娴妃被封为皇太后。
国丧过后没多久,萧重华的亲卫在悬崖下“发现”了“白羲和”的尸体,正式宣布了白羲和的死讯。
“太后。”
掌事嬷嬷走了过来。
内务府将昭阳殿的东西清点,带着册子过来请圣皇太后示下。
由于新帝刚登基,尚未立后宫,而娴妃撂挑子撂惯了,当了皇太后也懒得执掌六宫,是以,一切大小事宜仍是由圣皇太后处理。
“哀家知道她没死。”
圣皇太后说。
掌事嬷嬷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太后……”
圣皇太后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想告诉哀家,哀家也可以这么做?哀家不是没想过,只可惜哀家没她这样的胆量。哀家……没办法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在一个男人的手上。”
假死离宫后的白羲和,的确得到了自由,但也失去了皇族的庇佑与倚仗。
苏承若是个好男人,她自是高枕无忧的。
可若苏承不是,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掌事嬷嬷说完这句之后便没再多言。
有人受过伤,便再也无法卸下盔甲。
她知道,司空云至今在等她。
可她没有再豁出一次的勇气了。
这深宫,是她的囚笼,也是她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