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几时用过栀子花露?
他愣了一下又反应了过来。
皇上一定是用了昭嫔娘娘的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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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东华门。
红色宫墙、黄色琉璃瓦、白玉须弥座……处处彰显帝宫巍峨。入宫上朝的文武百官陆陆续续行走在冗长的宫道上。
自从封衡将五日一次早朝的规制,改成了三日一次,不少年纪大的老臣子们已经逐渐吃不消了。倒是年轻的新起之秀尚且可以跟上帝王的节奏。
一位勤政的帝王,是万民之福。
但并非所有大臣都能受得住。
帝王一声雷霆,满朝噤若寒蝉。
新帝是当真心狠手辣,且算计颇深,攻于心计,不是什么人都能猜出他的心思。
三品以下的文武官员皆不敢太过冒进,纵使此前皆是有各自的势力,也不敢直接与新帝抗衡了。
此时,本朝两大权臣正并肩行走在宫道上。
张相近日来算是在修身养性,心情不错,一只布满褶子的手拍在了太傅的肩头,笑道:“哈哈哈!太傅,你的府邸开始重新修缮了?我听说,虞副统领还在贵府四处寻找鬼祟?我倒是认识几个高人,需不需要引荐给你,做几场法事?”
张相看到太傅吃瘪,就宛若是服用了上好的补药,整个人容光焕发。
这个太傅也真是糊涂!
新帝都登基三载了,竟还摸不透新帝的性子。
新帝他几时被人威胁过?
太傅竟设计要烧死新帝的宠妃。这不是找死么?!
眼下,新帝正沉迷那女子,太傅的举动无疑是触了帝王逆鳞。
这不,新帝依葫芦画瓢,给了太傅一次重创。
亏得新帝没有赶尽杀绝,不然,太傅也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
太傅沉着脸,被宿敌如此嘲笑,他没有直接被气厥过去已经是万幸。
太傅,“哼!相爷近日不是在操持次女大婚么?等到大婚之日,我必然登门祝贺相爷嫁女。相爷位高权重,只是可惜了,竟是断送了张家香火,再无后继之人!”
太傅此言一出,张相的脸色也沉了。
没有儿子,是张相此生最大的败笔。
饶是官拜丞相之职,权柄煊赫,但对时人而言,无子便是无后。
张相明面上再无纳娶,民间皆以为是相爷对亡妻感情甚笃。
可实际上,是张相年轻时候坠马受过伤,再无生养之能。
一辈子只娶一妻,只是遮掩他身子有损的弥天大谎。
太傅如今沦落这种惨状,嘴巴上自然毫不留情。
张相气到腮帮子鼓动,绣云纹广绣用力甩开,拂袖而去。
太傅也冷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