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撸得头顶绒毛都乱了的君镇玄舔舔他的手,“喵?”
温凛狂喜了一会,才渐渐冷静下来,看着面前的蓝瞳小猫,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师兄的嘴唇真软。”
小白猫:……
“喵。”怎么还在想这个。
“我做梦的时候,梦里的师兄说他没有不喜欢我,也没有觉得我很讨厌。”温凛半是高兴半是难过地说。
“喵。”是真话。
“其实师兄说不要我去星桥水榭,可能真的是为我好,让我勤加修炼吧。”温凛有点忧郁,“可我还是想去,澜沧宗,只有他对我最好。”
“喵喵喵。”
“嗯?是我的错觉吗,”温凛把小猫捉起来,拿高看了看,眯起眼睛道,“你长得和师兄有点像……”
“喵!”假的!
一人一猫嬉闹了许久,那回忆的梦境才渐渐褪去。
君镇玄还未睁眼,便感觉自己的唇角被人摁了摁,长大后的温凛,声线低沉又磁性,不阴不阳地问话时,一听就能叫人知道他心情不好,“师兄这么高兴,想必是做了个美梦?”
温凛此刻心情不可谓不差。
他手臂上,在无间死域中被袭击留下的伤口,此刻还在隐隐作痛,刚收拾完血魂尊那蠢货,又听闻了师明夷请青龙出山,前来九重魔宫将人抢走之事。
世间许多人情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师明夷与君镇玄有自小一同长大的竹马之谊,温凛自半道而来,总觉得无论怎样,自己在君镇玄的两个师弟之中,都是落了下风的那一个。
三百年前,君镇玄便是听信了师明夷之言,在道侣大典结成的前日,给了他当心一剑。身体上的剧痛,远远比不过被最爱的人背叛来得极致痛苦。
自己记吃不记打的,一次又一次地贴上来,真是贱啊。
他越想越气。
“师兄都梦见了什么,不若趁还记得清楚,和本座说上一说。”
君镇玄以往魂魄有损,对人的情绪不说敏感,可谓淡漠到了一定程度。此刻却不知为何,明显地觉察到面前的青年胸膛里揣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似的,生气极了。
他道:“我梦见了,以往还在星桥水榭的时候。”
星、桥、水、榭。
想必是梦见了与师明夷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美好时光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温凛心里的小人简直上蹿下跳,嫉妒得要发疯。
无数阴暗的情绪如浓稠的墨汁般,在胸膛中翻腾。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刚要发作,就听君镇玄道:“你在假山后面,一个人抹眼泪。”
“我去安慰你不要哭了,”君镇玄说,“你问我,能不能……亲一下。”
温凛:。
他冷静下来。
难道那时,竟然不是他一个人的幻想,而是他和师兄做了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