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苦,许宿野一口气喝完。
等他喝完,时绿伸手在他面前,平摊的掌心上,放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许宿野盯着奶糖,眼也不眨。
犹豫几秒,最终他还是僵硬地伸出手,拿走那颗糖,剥开糖纸,轻轻放在舌尖。
她总是这样,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又很坏。
而且时绿太擅长对付他了,知道他心里充满了苦涩,无法拒绝她带来的任何一点甜头。
生病了的许宿野很乖,他们之间好像又回到了许母在的那段时间,安静平和地相处。
他白净的脸上泛着红,眼瞳漆黑水润,连嘴唇都变得嫣红,看上去有些呆。
时绿用温毛巾帮他降温,帮他一遍遍擦拭额头,他完全没表现出抗拒。
只是在她靠近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滚烫的气息惊扰到她。
凌晨,许宿野回到卧室,准备休息。
时绿站在床边,再次帮他量了下-体温,给他吃了颗退烧药。
卧室里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灯光朦胧昏黄,照亮这一小片天地。
许宿野躺在床上,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睡吧,我走了。”时绿轻声说。
说完,她把床头灯关上,转身正准备离开。
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握住,连腕骨都在隐隐作痛。
随后,她听到身后传来沙哑又可怜的声音——
“姐姐。”
时绿心里顿时一软。
-
时绿最后还是留下了,睡在他身旁。
许宿野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一直抓着她的手腕,怎么都肯不放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绿的手腕都是红的。
她刚睁开眼
,就对上了许宿野沉静如水的眼神,登时睡意全消。
“还发烧吗?”时绿问。
许宿野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沉声开口:“好了。”
“那就好。”
时绿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
她依然穿着昨天的睡衣,衣着清凉,大片雪一般的肌肤露在外面。
在她之后,许宿野也起床。
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衬衣整洁,西装剪裁得宜,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一边扣腕表,一边走出卧室。
时绿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随意用手拨了下卷发,掀起眼睫看向他,“昨晚,是你主动拉住我的。”
许宿野动作一顿。
他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