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挑了挑眉:“姑娘认得我?可我却不记得给姑娘上过妆。”
如果说姜莘刚知道陆恒去找过阿荷是妒忌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不屑,那么她现在看到了阿荷的脸,心中翻涌着就是冲天的怒火。
原来竟是这样。
阿荷能勾引到陆恒,不是因为她有多貌美,有多狐媚,而是这张脸。
跟她那二姐姐如此相似的一张脸。
姜莘着了魔一般向姜荷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剪刀。从前是这张脸,现在还是这张脸,她能毁一次,就能毁第二次、第三次。
她姜莘就是姜家最好看,最优秀的姑娘,谁也不能过来抢!
她狠狠的挥舞着剪刀冲向姜荷,姜荷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姜莘居然还敢以这种方式作恶。刚要反击,只见姜莘的手突然被人死死抓住:“你这是做什么?!”
姜莘回过头,只见姜恒一脸冷肃的瞪着她,随后将她的剪刀抢了下来,丢回了桌子上:“你们二位认识?”
姜荷平静的看了一眼姜莘:“不认识,也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要冲上来伤我。”
姜恒冷冷的看了一眼姜莘,拉起她就往外走,直走到姜荷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才开口:“你又发什么脾气?阿荷为人一向谨小慎微,必然不会主动来招惹你,你又何故去找人家的麻烦?!”
“谨小慎微?”姜莘冷笑一声:“恒哥,你心里清楚的很,我的陆郎一向对我专一深情,却偏偏被她勾住了,你还说她谨小慎微?!”
姜恒立刻明白她偷听了自己和属下的谈话,眉头微皱:“你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大伯母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姜莘完全听不进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我与陆郎已有婚约,她做什么要去招惹陆郎!怪不得我觉得陆郎近来对我冷淡了许多,都是因为她!”
姜恒有点不耐烦,但顾及着堂兄妹之间的颜面也没说什么,转身便要走。谁知姜莘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表情仿佛中邪一样狰狞,压着声音问道:“恒哥,你有没有发现……她长得好像姜荷?”
姜恒心里突然一动,怎么会没发现呢?他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了。
可记忆中那个瘦瘦小小,总是低眉顺眼的温柔姑娘,怎么可能和那眉眼中总是带着刀锋的阿荷是同一个人呢?
更何况自从来了雍州也没再见过她,估摸着早已被那家子人折磨得不知死活,
他看着罪魁祸首之一,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冷声道:“莘妹妹糊涂了,就算长得相似又如何,荷儿的脸不是早就毁在你手里了么。”
说罢,他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莘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终于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怪不得阿荷只是个妆娘出身却敢欺负到她头上来,原是有靠山啊。
好啊,她们姜家大房在雍州盘踞了十几年,一朝落魄,却被人欺辱成了这个样子,绣坊的利润分的最少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抢她的探花夫君。
当她是软柿子吗?!
这样想着,她怒火更甚,一边叫骂着一边冲向姜恒的房间:“姜恒!你到底姓不姓姜,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挤兑我!你让她给我滚,现在就滚,不然我跟你没完!!”
姜恒没出声,倒是姜菡早就在楼下听到动静,唯恐出了什么事便匆匆赶了上来。见状,她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楼下还有客人呢,惊扰了贵客你负责?!”
姜莘啐了她一口:“下贱的东西,你也配来教训我!下去当你的跑堂吧,我的事你少管!!”
姜菡愣住了,她不是没见过满口粗话的市井泼妇,可眼前毕竟是她自家人,怎么如此没教养,随口骂人?!
她纵然再生气,到底说不出来和姜莘一样粗俗的话语,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没家教的东西,大伯娘就是这样教你说话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