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吻,杭絮只轻轻贴了贴容琤的上唇,便离开,仰头望着他表情的变化。
容琤怔了一会儿,像是没意识到杭絮刚才做了什么,接着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瓣,而后,杭絮便看见那张脸漫上了红晕,似乎是凄惨的耳廓终于承受不住,将热意分给脸颊。
周围人群的欢呼声几乎要震耳欲聋,两人却不再注意了,他们牵着手,从缝隙中溜了出去,将欢闹留给篝火边舞蹈的男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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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哈萨可汗派人来请杭絮。
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毕竟阿娜尔说过,花朝节各种比赛的胜者都能得到首领的接见。
她和容琤到达的时候,大帐里面已聚集了不少人,阿娜尔也站在里面,看见两人,跳起来招了招手。
两人坐到阿娜尔的身边,对方凑过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离父亲这么远!”语气是兴奋的。
哈萨可汗一个个地颁发奖赏,除了常规的金银和牛羊外,不同比赛的胜者还有各自独特的奖励。
比如那位靠舞蹈获胜的男人,就得到了一套极漂亮的衣裳,上面绣满了各种纹路,还有阿娜尔,她得到的是一根火红的马鞭。
至于杭絮,她上台的时候,哈萨可汗递过来一个箭筒。
她箭筒打开,里面是一簇崭新的箭,箭杆光滑洁白,一看便知经过了悉心打磨,在射出时阻力极小,至于尾羽,是灰底黑斑的颜色。
她碰了碰那羽毛,“这是用昨天那只鸟做的?”
哈萨可汗笑着点点头,“连夜赶出来的,如何,配得上杭小将军的射术吗?”
她拎过箭筒,笑道:“哈萨可汗的奖赏,自然配得上。”
回去后,那筒箭被她好好地挂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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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持续了五六日,待所有比赛结束之时,那些从各地赶来的部落也即将离开。
与此同时,第一批商人也离开在即。
他们早就收拾好行李,在见识过草原上最大的一个节庆后,心满意足地与朋友告别。
离开的那日是个大晴天,数辆货车早早被堆上货物,拉到南面的草原上,只等人员来齐。
没有设宴,没有仪式,但杭絮和容琤依旧来了。他们在长长的车队间行走,随处可见拥抱和流泪之人。
“好好保重。”
“你也是啊,别光想着挣钱,忘了兄弟。”
“你、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