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诬陷……可诬陷又要从哪里找证据!”
杜津远狠狠地把手中的狼毫笔甩到地上,“轱辘”的声音响了许久,墨水在画纸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
“证据不会消失,只要能够细心寻找,总能发现露出的蛛丝马迹。”
杭絮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上一句话不像安慰,倒像嘲讽。
于是她又干巴巴地加了一句安慰:“杜侍郎在狱中,应该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儿子是这副样子。”
“你还是应当振作起来。”
杜津远转过身,背对着杭絮,从笔架上重新抽了一支笔,继续在纸上作画,“王妃不必自以为是地安慰别人,你不是我,理解不了我的感受。”
杭絮没有反驳,她站在后面,看对方把一副漂亮的残荷图抹成大片的黑,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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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津远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只说要再考虑一段时日。
柳阳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皱一瞬,而后恢复原样。
“还请杜公子尽早作出决断。”
坐在马上的时候,柳阳景与杭絮并道而行。
杭絮不动声色地打量身边之人,柳阳景看着高瘦,文人一般的模样,骑马的动作姿态却很不错,比之军队里的骑兵,也无不及。
她夹了夹马腹,马匹轻轻打着哼,敏捷地穿过人流间的一个小缺口,甩开柳阳景。
可没一会儿,对方便又跟了上来,轻飘飘地瞥了杭絮一眼。她猜这人看出了自己动作,可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提起另一个话题。
“臣在杭将军家中搜出的那块玉佩,纹路有些奇怪,我这几日翻阅典籍,发现似乎与科尔沁有些关联。”
“明日,臣要进宫向陛下禀报案情进展,顺便去拜访一番科尔沁的使者,届时又要打扰王妃了。”
虽然这样说着请求的话,但杭絮还是看出对方眼里隐藏得很好的漫不经心。
他的询问,不过是为了让人挑不出错处,至于杭絮到底会不会去,他毫不关心。
她也微微笑起来:“既然柳大人邀请,那我自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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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回到王府的时候,容琤已在书房,神色不比自己好上多少。
她坐在书桌的对面,趴在桌上看对方,椅子挪动发出些许声音,惊动正在沉思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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