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美人榻,又让褚余给霸占了。
刚刚抱着肚子喊疼的柳安安,老老实实守着她的圆鼓凳,眨巴着眼。
有些想问,又不敢问。
那个大臣说的话,太不敢想了。
诛心之词,也不过此。
最让人难以捉摸的,反而是褚余的态度。
他居然没有把那个说出如此诛心言论的大臣推出去杀了。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柳安安脑袋里都是晕乎乎的。
所以之前被推出午门斩首的大臣,究竟是犯了什么造反谋
逆的大罪吗?
而且就这么来看的话,暴君别说是暴君了,就是比寻常帝王都还要大度,有容人之心。
这都能不计较。
柳安安坐着都不安心,满目愁容。
男人伸手直接把她拽了过来,跌到在他臂弯里。
“瞎琢磨什么呢。”
“想问你就问。”
柳安安乖乖躺在他臂弯,却不想问了。
“没什么,陛下累了吗,睡一会儿吧。”
男人的手却在她的鬓角后脑勺点点戳戳地,把她当个面团子揉着玩。
“闷在心里,不好奇?”
柳安安不说话。--
好奇固然是有的,可是好奇陛下的这些事,她总觉着,还是算了。
总觉着这件事知道的代价太大了。而且根本像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是我老师。”
柳安安没问,褚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小时候并未入书房,老师当年在入阁讲学后,会偷偷绕到我住的宫所来,教我识字念书。”
“他是个正直善良之人。只不过,有些顽固罢了。”
柳安安错愕地抬起头。
暴君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就像是只是在叙述一个简单的过往。
可是……可是……
她一头栽在褚余的肩锁骨处,闷着呼吸。
她有些……讨厌先帝了。
除此之外,柳安安忽地发现,暴君好像不是真的被人说的那样,毫无人性,心中无情。
明明,明明他是最重情谊不过得了。
可恨对他好的人太少,仅有的一饭之恩,开蒙之情,他都记得。
有点点难过。
好像之前的那些固定想法,都被打破了。
柳安安奄奄地缩成一团。
“我都没不高兴,你在不高兴什么。”
褚余戳了戳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