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则三个月……”
“这么久啊,”灯草迟疑了一下,“王爷会扣我工钱。”
“我给双份,顿顿白面馒头,酱牛ròu,猪蹄管够。”
灯草说,“我问问王爷。”
“灯草,你千万不能说我得绝症这事,怎么说我也是男人大丈夫,最讨厌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我,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说你要回我府上,王爷一准答应。”
灯草看着他头上的精美的玉冠,月白云暗纹的飘逸长袍,还有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感觉这形象跟男人大丈夫没什么关系,不过她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温容不放心,灯草太简单,萧言锦随便几句话就能套出来,他说,“关乎男人的尊严,你得发誓为我保守秘密。”
灯草,“好,我不说。”
发不发誓对灯草来说没什么区别,她答应了不说,就肯定不会说。温容知道她一根筋,倒是信得过的。
他唠唠叨叨又说了一些话,从窗子看到福伯往这头来,赶紧出了门,迎着福伯打了声招呼,“福伯,我走了。”
福伯知道温容进了府,原以为他去萧言锦的院子,后来才知道他来了后罩房,匆忙赶过来,结果温容跟他打声招呼,步子都没停就走了。
福伯,“……”
温容走得太快,本想追上去送客,想想又算了,转身走到灯草屋里,“灯草,温公子跟你说什么了?”
灯草拍打着被褥子,“没说什么。”
福伯狐疑的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萧言锦在外头跟人吃了酒回来,有点微醺,缓步走进垂花门,冷不丁有个人站在那里,对他微微躬身,“王爷回来了。”月光照在她脸上,窄窄的一张脸,眼神空洞,是灯草。
萧言锦说,“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不用当差,天晚了,回屋歇着去吧。”
灯草说,“王爷,我想回温府。”
萧言锦那点子微醺荡然无存,他定晴看着灯草,“为何突然想回温府?”
灯草,“不能说。”
“跟我都不能说?”
“不能。”
冷锋站在一旁,手按在剑上,十分想拔剑,在肃王府,没有人敢违抗萧言锦,违抗便是不敬,不敬便杀无赦,只是如今他也知道,灯草这脑子跟寻常人有些不同,好些事情王爷不计较,他计较也没用。
萧言锦负着手,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沉默许久,终于说,“好,你回去吧。”
灯草走了,萧言锦站在原地没动,冷锋默了一会儿,说,“王爷,您真的放灯草回去?”
萧言锦收回目光,抬脚往屋里走,“回去跟着温容也好,我这里……是非多。”
冷锋脸色微变,“王爷,您决定了?”
萧言锦淡然一笑,“打我回京城,你就知道我的决定,不是么?”
“可王爷回京尚不到两个月,何不再等等,朝中的局势……”
“不等了,”萧言锦摇摇头,“我一路从漠北往东,穿越大大小小的城池,看到的是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平定漠北,击退南疆来犯,为的不就是这安稳的局面么?大楚的江山姓萧,身为萧家人,我有责任守护这片江山。”
“可王爷手中没了兵权,如何守护?”
“你错了,”萧言锦说,“交出兵权,才是对江山百姓最好的守护。”
“王爷……”
萧言锦知道他要说什么,摆摆手,“如今,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046交兵权
幽深的大殿一片寂静,鹤嘴铜香炉里逸出丝丝绺绺的白烟,像技艺精湛的舞娘,扭出娇娆的身姿,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大殿的每个角落,显示这是九五至尊的居所。
皇帝萧言镇看着底下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军符金印的萧言锦,倏地一笑,起身亲手扶起他,“三弟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听信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大楚是萧家的江山,我主政,你领兵,我们兄弟一起看守这片江山,岂不是好,为何要分得这样清楚?”
萧言锦微微躬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为王臣,如今边疆安稳,百姓安居乐业,蒙皇兄体恤,召臣弟回京休养,这金印是时候归还皇兄了。臣弟不才,久经沙场,落下一身伤痛,只想回归属地,颐养天年。”
萧言镇哈哈笑起来,“你这把年纪就说颐养天年,皇兄我岂不是要禅位了?不过你这身子骨是该好好将养一番了。”
他看了萧言锦半响,很是感慨,“你十三岁进军营,十四岁领兵,十五岁征战,十六岁带人击退南疆来犯,两年时间里,夺南疆七城池,将大楚边界向南扩张数百里,先皇大为赞誉,封你为忠国大将军。十九岁,苍凉山下被敌军伏击,身受重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