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我要把你身上每一寸骨骼敲碎!”
“阮语!”
背后接连有人叫她的名字,唯独没有周辞清在其中。
阮语咧出一个诡谲的笑:“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她扭头看向不敢上前的吴观山,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们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尿毒症折磨至死,我要你们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她一把推开许靖雅,转身走向吴观山。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见状,吴观山连忙跑到这里唯一的救世主面前跪下:“周先生,我们不要小意去配型了,也不会再伤害她了。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在黑市帮我们找一个合适的救救我的女儿。”
所有人,包括阮语,都没想到吴观山会做到这个份上。
见阮语真的停下脚步,知道自己求对人了,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女儿透析的视频给周辞清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若还不到六岁,还没感受过世间的美好,周先生您舍得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吗?”
周辞清没看手机,只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连交叠的二郎腿也没有要收回的意思,欣然接受他的下跪。
“你确定?”
明明是一个问句,可吴观山却听出了威胁与陷阱的意思。
他侧目看了看身后的阮语,那只放在腿侧的拳头紧握着,连青筋都清晰可见,已经做好随时将他击倒的准备。
“我确定,只要周先生帮我找到一只合适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辞清扬眉:“什么都可以?”
“是!”吴观山硬着头皮,“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钱?”一声讥笑在几近凝固的空气中流动,周辞清倨傲地双手抱胸,“我是缺钱的人吗?”
“黑市里更适合以物换物。”他审视的目光移到许靖雅身上,鞋子却抵住吴观山的腰,“你们夫妻之中选一个人出来割肾换肾。”
“你们都他妈一群变态的疯子!”
喉咙的痛还在肆虐,许靖雅听完周辞清的话,扯着嘶哑的嗓子边走向大门边大喊:“我现在就去报警,把你们全部抓去坐牢!”
“咔擦——”
子弹上膛的声音细微而利落,在许靖雅话音刚落的同时清脆响起。
周辞清把枪口对准门口之上的吊灯:“西苑明里暗里有无数保镖,你走得出这里再给我豪迈放言也不迟。”
许靖雅不敢再动,连已经握上门把的手也应激似的藏到身后。
周辞清从不为难听话的人,再次拉动枪身将子弹退膛,然后低头看仍旧跪在脚边的吴观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