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觉得沈先生应该更喜欢那些贵女们吧?”
妙果抬头看了一眼,对妙杏说:“她们很漂亮,也都有学问,不像我,一点长处也没有,如果不是师兄愿意,我本来是没有资格跟在他身边的。”
好吧,妹妹说得没错。
妙杏想了想,安慰她道:“你也没有那么差,你可爱又善良,努力上进,是个有修为的小仙子啦。这是那些贵女比不上你的,况且沈先生所需并非饱读诗书,他需要的是个陪他共求大道的人。你不就是这个人吗?”
妙果没说话,妙杏就继续说:“沈先生长得俊,人又厉害,性格嘛……主要是对你好,你会喜欢他是很正常的呀,哪有什么该不该喜欢呢?”
“……不知道,先不想了。”
妙果自暴自弃。
她什么心思都还是歇一歇,万一师兄不是那个意思,就会显得她很可笑了。
相处了这么久,她或多或少察觉了师兄的凉薄,他本就不乐意与人扯上什么干系,若是厌弃她的心思,一定会把她赶走。
……赶走?
妙果摸了摸心口,觉得有些难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已经舍不得离开沈钰安了。不论是作为家人,还是作为……
“你是谁呀?”
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惊扰了妙果,她站起身。一个十来岁的少女扶着假山石,正好奇地看着妙果,水灵灵的眼睛转来转去,很是天真无邪。
“我……我是今日上门的客人,我叫杜妙果。”
这少女衣着华贵,发钗全部都是黄金玛瑙打造的,人也好看的像一颗明珠,怎么看都是府上的主人一类的,妙果自我介绍时还有些被抓包的紧张。
“这里不许人待的吗?我马上离开。”
妙果捏着小人参要走,那少女却喊她:“姐姐!我的鞋子掉了,能帮我穿一下吗?”
这是什么无礼的要求。
但妙果还是转头了,那少女确实有一只鞋松了鞋跟,她叫妙果给她穿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理所当然的模样。
“好吧,”妙果看她不像故意为难自己,像是真的不会穿鞋,就折回来给她提上鞋跟,“你的绣鞋有点大了,回去以后换一双吧。”
“谢谢姐姐,我回去告诉夫君哥哥,不要这双鞋了。”
夫君哥哥?这又是什么称呼?
妙果站起来,那少女提着裙摆原地踩了踩,开心起来,跟妙果说再见。
“……我觉得她好像有点儿傻。”妙杏摸着下巴揣测。
妙果点点头。
这感觉很熟悉,她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傻瓜,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傻的。
孟太傅过寿,宴会都是儿子操办,他本人躲在自己院中练字。
沈钰安来了以后就被引到他院中,老头十分不见外,吩咐他给搬出去晾晒的书简翻面。
“不是说身体不适?怎么老师您面色红润,还胖了两圈?”
沈钰安随手翻了翻摊开的一册重新抄录过的古籍,心思都放在跑出去闲逛的妙果身上。
“你还好意思说!”屋子里的老头并不像他说的胖了两圈,是很清瘦的一个老者,须发皆花白了,精神头却很好,头发束得一丝不苟,深褐色的眼睛里是沉淀的智慧。
“我去年大病一场,险些就入了黄土,唯一的心愿就是见见你,谁知你跑得天高皇帝远,信都传不过去,生生把老夫气得病都好了。”
沈钰安敷衍道:“是弟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