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苏打水的邹雪莉被呛到,身体缩紧,向远离张嘉朗的方向移动。张嘉朗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自在。偌大的客厅中一片静默,张嘉朗俨然早有打算,无需向邹雪莉这个无脑的猪队友多做解释。而猪队友却有许多的疑问她不愿再次激怒张嘉朗,于是问问题的时候小心翼翼。她不了解张嘉朗,他只是看起来怒目威严,实则情绪稳定,根本不会因为除了楚娅姝以外的女人生气伤心。“张总,那个,你是说你住院的时候听到楚娅姝以为你睡着了,在你病床前面说锦南哥哥其实不是她老公?”“是,我跟你说过。”“你能确定你生着病,半梦半醒的,没有听错吗?”“我非常确定。”“那就奇怪了,我找人调查过他们明明领取结婚证了,怎么会说不是她老公呢?”张嘉朗:废话,我也想知道,我也找人调查过张加朗默坐不语,若有所思,并且神情略显哀伤。“咱们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你别难过了,等我们合伙拆散他们,我嫁给了锦南哥哥,楚娅姝恢复单身,你就又可以追求她了。”“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以你的身价财力,怎么会对楚娅姝这样的平民女孩儿一往情深?单纯因为她出众的姿色?你要垂涎哪个女明星,人家都会巴结着倒贴上来,何苦非要认准一个秘书不放呢?”“我给你看一张照片吧。”张嘉朗拿出燕晓曼的照片给邹雪莉看。“天哪,楚娅姝和你妈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这种巧合只会是电影里或者小说里面的桥段,居然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出现了。”“我为了房子张嘉朗对邹雪莉的责难与质问置之不理,邹雪莉留下一记怨妒愤恨的眼神拂袖而去。张嘉朗只身坐在客厅的暖黄色灯光下。始终拿在手里的玻璃酒杯里盛着半杯威士忌黑方。浸泡着冰块冷冽而清苦的酒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波纹。啜饮一口,酒过喉结,穿肠入肝。他何尝不想在楚娅姝最脆弱的时候解救她于水火呢?李玉华生病手术,他竟自一无所知。楚娅姝和李玉华的主刀医生隐秘闪婚,对他更是严防死守了消息,这足以令他抱憾终生,痛悔难平。他悔不当初,为什么不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在楚娅姝的身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不给她逃避他帮助的机会。他自认为楚娅姝爱他的心从眼神中,从每一个动作行为当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藏是藏不住的。比如他知晓她已婚后整个人麻木昏茫的状态,令她心急如焚;比如在韩国的水族馆里,他为保护她不慎落水,她奋不顾身地跳入池中她怎么可能不爱他?不接受他的爱意是碍于他们地位的天渊悬殊,或许嫁给贡锦南只是为了救李玉华的性命。是为了尽孝,而与爱情没有任何关系。他笃定事情如他所想,他誓死要将楚娅姝拉回到身边来。他不会介意她是否曾为人妻,他只觉得她头顶贡锦南妻子的名份时,那颗心依旧是停留在他的身上,不曾远去。夜深而凉意浓,他开着窗子,高层风大。他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拨通了季凯伟的电话。电话通线许久,几乎快要断线了,季凯伟才接听。“喂,张总。”“怎么这么久才接?”“不是,张总,我这儿,我这儿刚才看书呢,手机静音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季凯伟的京腔字正腔圆,是他个人的显著标志。张嘉朗也是京城户籍,自小经常一年半载的出国游学,使得他的口音听起来只是标准的普通话,没有地道的京城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