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腹擦下唇上渗出的鲜血,抹在烟年唇边,含笑道:“你在做什么大梦,以为算计了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么?”
烟年悚然一惊,隐隐感觉此次怕是不能善了。
“不让我走??”她短促地笑了,眼中满溢冰冷的讽刺之色:“是我这?块血肉所铸的盾格外好用吗?”
叶叙川淡淡道:“先?前确实想杀你,不过眼下你也不必紧张,既然留下了你的命,就没有?再平白取走?的道理。”
“你什么意思??”
“给了你机会让你逃走?,可你却折了回来,想必是还有?所顾虑罢。”叶叙川一眼就能洞穿人心一般:“既然如此,何不继续留在我身边,取走?你想要的东西?”
他?大概不信什么情深难抑的鬼话,只信自己对他?有?所图谋,他?也乐得以此稳住她。
在他?的认知之中,利益远远比感情更加稳固长久。
烟年如芒在背。
她意识到了叶叙川疑心有?多深重,也意识到她的任务其实不可能成功。
所以,她反而冷静了下来,认真考虑起怎样把他?除去,才可永绝后患。
叶叙川如今虚弱,不堪一击,把他?弄死之后,只需把这?锅甩给鹤影,她便可高枕无忧……
不对。
烟年猛然想起,国朝委派使节前往北周议和?,好像话事人就是他?啊……
呸,还真叫这?狗东西猜对了,她的确对他?有?所图谋。
这?人不能现在死。
看在边关太平的面子上,她忍了。
烟年态度软下三分?,眼中冷意烟消云散。
“我可听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只知大人一会儿想杀我,一会儿又想要我,我再眼巴巴贴上来?我寿星公上吊活腻了吗?”
烟年又作势捡琵琶,又一次被叶叙川拽回怀中。
“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叶叙川的怀抱就越是紧。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小?模样,他?暗自好笑。
一会儿想杀他?,一会儿不想杀他?,想必自己对她而言,还有?可用之处。
既有?可用之处,便意味着不会轻易离开。
他?轻声对她道:“不必捡了,今后好生伴在我身边,我会为你寻来天下最好的琵琶。”
她的琵琶不重要,叶叙川的伤处不重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烟年不介意他?断条胳膊。
她介意的是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