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我知道了。”
秦晟推门,对着床上的人喊了声:“哥,她来了。”
钟宛这才看见病房里的全貌。
房间里很敞亮,窗帘拉着,阳光倾泻而下,有些透过窗帘的碎花缝隙照在墙上,细碎而斑驳。
像星光。
也看见靠在病床上的秦忱。
他便是看着墙上那抹光。
人确实清瘦憔悴许多,昏迷两天,下巴冒着青茬,看着削瘦又清冷。
那双眼都少了许多以往的光采。
若是见过秦忱以前的样子,再见他如今这样,是要不敢相信的。
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把一个人能磨灭成这样。
其实钟宛也不知道,好像之前在法庭上他都占着上风。
可是那之后,他自己选择俯首称臣,选择认输。
钟宛也猜不透他的心。
她走了进去,房门也被关上,她回头看了眼,没多说,将手包暂时搁放到一边。
房间里有些消毒水味,很刺鼻,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些,让外边的夏风吹进来。
秦忱便看着她这样的动作。
“忱哥。”她这样喊他。
“或许,好久没这样叫过你了吧,我记得最开始是听你身边那些朋友这样喊你,后来我也这样叫你,为的也是想拉开跟你的距离,提醒自己,我于你而言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没有特别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喊你忱哥,越觉得自己跟你拉不开,所以我渐渐就不这样叫你。”
秦忱看着她的身影,视线慢慢上移,落到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有啊,当然有。”
钟宛说:“对不起,秦忱。”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骗过你很多次,也为了别人从背后扎过你,如果要从以前看,我是对不起你的。”
秦忱笑,只是笑。
他说:“我幻想过很多你来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唯独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如何拿尖锐的话语扎他,或是冷眼说他罪有应得,怎样都好。
唯独这样,平静的低头。
这样比任何话都要更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