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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栾英贺杰张大苗嘻嘻哈哈的笑声里,他们的背后带马过来贵生,他好奇的仰望高耸的重西边城,对这个方向边境线上最前一座边城由衷赞叹。
平地望去高不可攀,外墙上纠结着盘树野花,组成美景的同时更把边城粗犷对比性展示,因为不是真的高不可攀,视力所达之处能看到野花下面伤疤般的城墙,从里面修补,石尖、铁段的锋利处尖牙般的嚣张,带着边城独有的肃杀,并且纵横天地之间。
这不是大姑娘嫁妆,也不是财主家摆设,外面不需要好看,反而越难攀登越好,在这城墙的下半段仿佛围着铁蒺藜,战场捡来断裂的刀尖剑尖也修补进来,像一头围着一半荆棘的庞大怪兽。
贵生惊愕的目光停留在雪亮的刀尖上,心想如果有人攀这城墙那是眼神不清。
再往上面看,因为离的远而有些视线不清,揣着圣旨的云龙来到西北,平西郡王也敬他三分,张竟又多一层女儿们在京里受到厚遇的感激,出迎十里,此时在大家的说笑里还没有到城门下面,贵生能看到的城墙上半端光滑,又仿佛没有着力之处。
贵生再次送上崇拜,想着听说攻城要架云梯,这是让云梯架不住吗?再想想云梯架这么高的话,敢爬的人也了不得,反正自己决计不爬,爬到一半往下一看吓死人。
云龙在扮大将军,没和兄弟们一处说笑,他凝神端眸听着张竟汇报近来战况,说到最后,张竟道:“近两个月有件怪事情,每每袭扰仗打起来时,有一支十几人的小队闯入战场帮着我们,等打完仗时又找不到,出现的总有十几回,不知道是不是云将军派来的小队人马?”
云龙说不是,他往周围看去,西北这里丘陵多,边境外大片的平地,但重西边城周围还可见大大小小的山头,如果躲藏十几个人不容易找得到,他沉吟道:“莫不是奸细吗?”
张竟大力摇头:“肯定不是,他们帮我杀敌,在战场上下的力气是真是假,这我还能看得出来。”
云龙就没再说怀疑的话,边城重要性不用再说,奸细多如牛毛,有时候边城守将的警觉性仿佛天生自带,凭证据抓人往往来不及,认奸细也看感觉,张竟既然说不是,那就应该不是。
栾景带着马文吴司跟在尤认马旁边,也是一面看边城一面赞赏,尤认酝酿出一首激烈壮怀的诗来,栾景忽然想到祁氏爱作诗,曾无意中说过她和贺宁夫妻按期往护国公府饮宴,云世子不出京也会在,每每作许多的诗。
章妈妈在他入住店铺后,对他表现甚为认可,也曾神秘的说过:“哥儿没事翻翻诗,等你往护国公府里吃酒,也作起来。”
往护国公府里吃酒栾景从不敢想,他想的是护国公府别收回栾英,不让栾英认祖宗就成。
想到这里,在尤认推敲诗句的吟诵声里寻寻次子,一眼就可以看见,他是黄金盔甲,杰哥也是黄金盔甲,因他没在队伍的中后方,还能看见黑铁塔般张将军陪着的云龙也是黄金盔甲。
重西城是八苗娘家,是贺杰岳家,栾英云龙不约而同的选择贺杰也有的黄金盔甲,不介意当众亲亲密密,以行动无形的说一说他们仨儿还是好兄弟。
不管栾景看过多少回,也是打心里往外冒句话,这盔甲可太中看了。
头顶红缨下缀一颗鲜红明亮的大宝石,两边凤翅连着眉庇,把眉心和耳朵保护起来,眉庇保护眉心,这里镶的不是宝石,而是一块黝黑黯淡的椭圆形石头,不反光,减低神射手认眉心的机会。
这是天降陨石中的一块。
这个世界自古到今有许多,西北有,平西郡王数代积攒的不少,分解方法从零开始摸索,至今也只能使用一部分,但是一旦铸造到盔甲里坚实无比,类似盔甲保护过很多代平西郡王,也保护过得到郡王府赐这种盔甲的将军们。
这样朝代不知道这叫陨石,因丘陵众多不是平原容易看见,也无法知道这是天上掉下来,只知道刮风暴雨电闪雷鸣后山林里找得到零星数块。有人可能要说,这还不能认定是天外来客吗?
刮风暴雨后从山头上滚落的石头也很多,比如有几处狗头金山洞就是这样被自然发掘,石头类型多样化,其中有一些黑石头,一般认为从哪个山头里刮出来。
三套黄金盔甲里都有能分解的陨石,不能分解的陨石在分解后呈现这种自然小块的,铁匠就镶嵌到眉心、护心铜镜的后面,保护主人要害。
栾景不认得这是什么石头,但他知道来西北后有人投来羡慕眼神。
这套盔甲上其它的肩吞臂甲和腹吞袍肚等等,也除去坚实以外,精致的仿佛哪家姑娘的嫁妆。
“这东西可以传家,外面买不到。”栾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随后被烫到一样惊醒,不不,哪怕先来西北的栾英打仗已得到西北诸军营认可,栾景也没牢记他来的目的,劝次子回家。
他可以留下,贵生也可以留下,只有次子要安然回家。
如果盔甲传家,那不意味着次子要长久在战场上,孙子也会上战场?
不不,不能这样想。
栾景强行扭转自己想法,身边有一个可以贬低的人,顺理成章的落到贵生身上,见贵生带着面上懵懂的傻笑,东张西望的瞅着边城,栾景想当然的为他重新忧愁。
唉,你可怎么办。
你弟弟文是状元,武可以带兵,你我父子都亲眼见到过,唉,你这当哥哥的可怎么办,你弟弟颜面让你在西北下秋闱,你居然不中。
马文不中情有可原,表哥马得昌还在流放呢,而姑丈马为虽曾官至云南布政使,但里面有一多半儿由岳父为他设法,马家根基一般呐。
吴司不中情有可原,临江侯父子虽是家中好友,但祖上也和栾家相似的一代代平庸下来。
独你贵生现在根基不错,因为你有个能高中的弟弟,你难道不比父辈祖辈们读书有天分吗,京里难中咱们往人少的科场里来,你还是不中,你可怎么办呢?
人有一种情绪很可推敲。
曾犯过错误的人,往往会包容后代的此类错误,又或者痛斥无端,仿佛水火不能相容。
前者是因为他也曾这样错过,他包庇的其实还是自己,后者无疑是痛恨自己当年做过的傻事情,栾景对于贵生的痛恨有没有这种情绪在内暂且不说他,但家里有个文状元武探花的少年小英才,毫无疑问让栾景无法对当年的自己过多包庇。
如果他认为自己少年时和丫头胡天胡地没有错,父辈也这样过这是家传。好吧,你儿子少年中了举。
如果-->>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