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他说您是狗。。。。。。”刃如实汇报,说完了之后迅速低下头,生怕被郁棹迁怒。
只是这事过于匪夷所思,普天之下居然还有人敢说皇帝是狗,这个人还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
刃迟迟没等到自家陛下的反应,又实在好奇,借着夜色偷偷抬头去看。
薄雾笼罩着月亮,只透出微弱的光来,穿过浓密的柳条照在人身上,像洒下一袭透明的衣裳。
而这如月一般夺目的容颜上,带着的是忍俊不禁的笑意,盈盈若溢。
刃傻眼了。
主子疯症怕不是更严重了,谁被骂狗还笑的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啊。
真疯了。
刃就纳闷了,这新来的状元郎到底有什么能力,把主子变成这个陌生的样子?
真的只是因为字写得好吗?
他不信。
可是耐不住郁棹自己信。
“陛下,那我先退下了。”说完就闪人,再也不想在这奇怪的气氛中待上一秒钟。
郁棹没有理会刚才都快惊掉下巴的刃,低声唤道:“德胜。”
“哎陛下,老奴在这。”德胜从远处跑过来,“陛下,夜露深重,保重龙体啊!”
“命人在这里搭个棚子,每日派人来检查这块地。”说完拂袖而去。
“这。”德胜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看柳树旁完好无损的地面,最后转过身问自己的徒弟,“小全子,陛下说的可听见了?”
小全子眼里带着迷惑,大着胆子问德胜:“公公,这埋酒不应该顺其自然,令其汲取天地日月之精华吗?搭了棚子悉心照料能行吗?”
“哎呦!”小全子挨了德胜一下,“公公难道我说错了么?”
德胜叹口气:“你说的是没错,可陛下是主子,是一国之主,他要什么就得给他,让你怎么做就要怎么做,我们做奴才的可没有金贵的命,稍有不慎小心你的脑袋。”
说着作势又要打一下小全子。
吓得小全子连连后退:“徒弟记住了!”
德胜有些感慨的看着粗壮高大的柳树,这树在皇宫里不知已经种了多少年,屹立在深宫之中仍然焕发着勃然生机。
他又何尝不明白,偌大的朝廷上下,人人只顾自保,半句闲话不敢多说,生怕一不小心被郁棹杀了泄愤。
也就只有最近的状元郎。
德胜突然想起来明霜昼,明明长着一张心冷的脸,可却怀着一颗滚烫的心。
做出来的事也出人意料,甚至不合规矩,却是这大承王朝上上下下少有的直率真诚之人。
陛下的变化他最近看在眼中,要说看不出和状元郎有关,德胜这在皇宫里待了一辈子的老油条就白混了。
状元郎可千万不要真的惹怒陛下啊!
德胜不愿看见如此一条鲜活的生命失去色彩。
-
自那日之后,明霜昼一行人又忙碌了三天,终于赶在春天快结束之前又酿出来十坛酒。
这天清晨几人心惊胆战地拿好各自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