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一个,你戴一个。”她将一只手套还给黎深,表示自己可以将另一只手缩进袖子里,只要捏刹车的手戴了手套就不会冷了。
“行了,你们俩腻歪完了没有,一会谁最后到谁付钱买饮料。”
夏以昼第一个冲出去,随即就是向来不愿服输的她,黎深殿后。
正是隆冬,只有腊梅树枝上依稀挂着几个骨朵,幽幽散发着暗香。
“好香,是不是有腊梅花?”
“可能是,这几天正是花期。”
“鼻子还挺灵。”话音刚落,刚刚连影都看不到的夏以昼突然骑了回来,把车一横,她就看到了他手上的腊梅花。
夏以昼极其自然地将那只开得正盛的花插在了她的发间。
“刚刚在路边看到的,你们要是再这么慢吞吞的,一会我就一个人把烟花都放了。”
说完又一骑绝尘。
“夏以昼!你等等我!”她猛蹬自行车,又回头朝黎深喊道:“黎深,快一点,可不能让我哥一个人把烟花全点了。”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追着夏以昼跑,还不忘回头叫黎深跟上。
夏以昼。
她好久没这样叫他了。
如果他翻开之前的日记本的话,应该能够找到相关的记录。
哪怕不翻日记本,他也记得很清楚,关于他的称呼,总共历经过三个阶段。
刚到家的时候她叫他哥哥,无论在哪都哥哥长哥哥短,而他总能在一堆哥哥叫声中准确分辨出她的声音。
青春期的小女孩,总是要强爱面子,觉得叫哥哥会显得自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于是约定在外要叫他的名字,只有私下才叫哥哥。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每次他逗她,让她生气了,或者她要跟他算账的时候,她总是气鼓鼓地喊他的名字。
夏以昼。
以前他讨厌这个称呼,夏以昼,奶奶叫他以昼,黎深叫他以昼哥,其他长辈叫他小昼,其余所有人都叫他夏以昼。
他是所有人的夏以昼,唯独是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从来不会代指夏以昼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那时候他总欺负到,等到她求饶的时候,就要求她好声好气地喊他哥哥,什么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全世界最帅的哥哥,全世界最靠谱的哥哥,我保证下一次再也不跟你较劲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
后来他疏远,她赌气。
奶奶一看这俩孩子这次真闹矛盾了,拉着俩孩子劝和,那之后他的称呼就一直延续至今,变成了“哥”。
终于到了城郊,飞行员的实力真的深不可测,等她跟黎深气喘吁吁抵达时,夏以昼已经买好了饮料,靠在车边一边喝饮料一边等他们了。
“烟花呢?”
“被我放完了。”
她自然是不信,看到夏以昼藏在身后的手,就去抢。
王牌就是王牌,让了一只手她仍旧赢不了,只能搬救兵:“黎深,你帮帮我。”
“以昼哥,你就别逗她了。”
趁夏以昼分神的一瞬间,她终于抢到了烟花。
手臂被她脑袋一撞,手里的易拉罐里的“饮料”撒了一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