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金溪走近几步,伸手俯身道。
猫猫望着她的手微怔了下,缓缓抬手搭上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掌心刮着他娇嫩的皮肤,感到微微的痒意。
平时作为小猫隔着皮毛被她摸,厚厚的毛隔绝了皮肤接触。
此时是初次,是属于饲主的触感。
他不敢置信地缓缓握住,被她更用力握紧,然后被扶起来,方才的失落感因着近距离的接触而散。
方才挥刀时宛如千斤之力的手,比他的手掌小一些,又带有克制力度的温柔,且温暖。
属于她的温暖从手掌直击灵魂,瞬间就心生贪恋,想要一直能这样。
“你家在哪?”
沉思中思绪一下回笼,方才散去的失落忽然更甚了,因为他还是没能如愿,只有短暂一会,把他送到那个不存在的“家”就是终结。
他掩藏失落,胡乱思考可以去哪,片刻后,柔声道:“在,在山里,在观海坊背后,山脚下。”
他忍不住耍起小心思,这样能绕一圈去后山,能让他多贪恋一会这种温柔。
金溪扶稳他,回头跟沉莎道:“你先去买我们的晚饭,这么晚不知还有没有烧鸡卖,若是没有就看着有什么好吃的肉吧,小猫喜爱吃肉,我先送他回去。”
沉莎应一声便先走了。
金溪回头打量借着她的力站稳的大美人,刚一转眼,被泛起月色柔光的银白卷发晃了一下眼,又不自觉地想起小猫毛光水滑的蓬松毛发,同样会被光照出一层油光。
她手指动了动,想要挼人家头发,幸好控制住了贼手。
再观察,衣服虽仍旧是上回见着的旧衫,但除了方才被揍出的脏污,明显有很认真地洗晒过,他说的有家或许是真的,不像流浪者沾上的脏污。
他比她高出不少,在她的手上借力站稳就得微躬身,于是,又正好拱开了一点衣襟,那抹夺目的雪山风景再次强制入眼。
金溪:……
好大,像是很软……贼手不许动啊!
她自认修心还挺成功的,原本入世面对七情六欲应该没啥影响,但是一面对他就好像一轮新的挑战。
太诱人了呜呜呜。
多见一次就挖掘出他更多的细节,一次比一次发觉他像是按照她的审美长的,他们的相遇就像是天赐良缘。
皮相,性格,哪哪都顺眼。
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精致人偶,只是来她身边时出了点差错,总会以狼狈可怜的状态闯入她视觉里。
她“撕”开目光,见他又是赤足行走。
“你怎的总不穿鞋?不会硌伤吗?”
猫猫愣住,其实他极少变成人,这唯一的衣服还只是为了遮体,他终于又察觉自己一身不得体的脏污,与她即使打完架也没多乱的整洁形成巨大的悬殊。
他顿时感觉窘迫,无颜见她,闪躲着缩一下双足,只顾惊慌忘记自己全靠她支撑才站稳,足一动,身体便失去支撑差点摔下。
金溪眼疾手快地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扶稳,如此就半抱着他了。
腰间的肉被她遂不及防抚上,陌生的痒意让他身子一僵,随后另一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差点身子发软。
他的呼吸一滞,赶紧站好,低着头借着夜色遮掩发烫的脸。
金溪则在为方才短暂间近在咫尺的雪山遗憾,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凑近他时,似乎闻到一股略微熟悉的香气,转瞬即逝,再也捕捉不到,就像是她的错觉。
“不会硌伤的,习,习惯了。”
金溪闻言,歪头睇他,长居山中,极少下山的话,确实不太需要,山上草多确实不太硌吧。
*
漫漫长街,两人迎着海风走向后山。
金溪趁机打探他,可惜这人却像是一张白纸,许多事情含含糊糊,但她能察觉他似乎也不甚清楚。
连自己的事都说不清?脱离人类族群的人会这样的吗?
不过这人实在顺眼,金溪还是希望他能常下山,偶遇到能养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