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姐姐和外甥,就没有其他亲人了?”
光线越来越暗,徐隽忽然抬眼,镜片后的眸光冷得警察都吓了一跳,心想这人年纪不大,怎么会有那么冰冷且充满了仇视的目光?但再仔细看,面前的人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问什么也答什么。
“没有。”
“那行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有消息了会通知你。”
一个警察合上笔录,另一个也拿起茶杯就要走,然而等他们两个人刚站起来,身后的人忽然说:“我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亲戚在海州,和他关系走得很近。”
走在路上突然被人绑了,不为财不为色,那就只有情了,而且这个人刚好在海州,这可是条线索啊!两个警察双目发光问:“是谁?”
徐隽目视前方,像盯着墙壁,也像是透过墙在看什么东西,冷冷道:“他的表哥,赵静群。”
滴答,滴答,指针转动。
被黑暗笼罩、看不见一丝光的房间里,墙壁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它们被混乱分布,就像一张狰狞的蜘蛛网,而每张照片上的场景都是不同的,唯一相同的地方,是一个背影清瘦的少年。
正是陶柠。
房间里还摆放了一张四五米宽的软床,这是里面除了钟表,唯一一件家具,孤零零地摆放在卧室中央,仿若一叶孤舟被人囚进了黑暗里。
混乱与困惑占据了全部思绪,陶柠不适地皱了皱眉,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鼻尖古怪的气味,还有一个熟悉滚烫的怀抱,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谁?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陶柠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很像他之前做过的噩梦,无边无际的黑暗,叫人毛骨悚然般恐惧
发生了什么?他又被剥夺视力了吗?
“系统?”
陶柠尝试呼喊,然而响声回荡,没有人回应,身下垫着的东西却异常柔软,应该是在一张床上面,手腕的地方却有些冰冷。
头脑昏昏沉沉,陶柠挣扎着想起来,结果引起一阵铁器相撞的声音,在死寂般的房间里犹为清晰,手腕处的冰冷也刺的陶柠瞬间醒了,没由来的,心脏忽然紧张跳动。
砰砰砰,砰砰砰,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清楚。
陶柠抖着手去摸索手腕,果不其然,碰到了冰冷的、细长的铁链!有人把他绑在了床上。
“你你是谁”双唇里溢出来的几乎是颤音,陶柠咽了下口水,使劲往后缩,惶恐不安地蜷缩起身体,抱住膝盖,眼珠子转动,即使他知道看不见,可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点安全感。
就在陶柠因为恐惧一直往床脚缩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阵浓烈到呛人的烟味扑来,像狂风骤雨把陶柠包裹住,烟味太浓了,熏得人无法思考。
下一刻,脸颊上的软肉被一双滚烫的手掐住,沙哑如砂砾磨过的嗓音低低笑了起来,这笑声像恶鬼似的,突如其来,一点一点从喉咙里散开,最后在黑暗里消散。
笑声戛然而止,片刻,那声音冷漠问:“有没有想我?”
这句话落下后,陶柠没有挣扎了,他愣在原地,任由滚烫粗糙的手摩挲他的脸颊,有些刺痛。
因为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赵静群的。
第85章第85章不疯魔不成活
虽然知道面前的人不会伤害他,但黑暗的环境最容易滋生恐惧,尤其是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的情况下,陶柠感觉心里发毛,即使不知道原因,赵静群这种一言不发把他迷晕后绑到床上的行为也太诡异了。
如果赵静群把他带到了这里,那徐隽对,还有徐隽!赵静群会不会把徐隽也绑到这里来了?
赵静群到底想干什么?
粗糙的五指掐住了脸上的软肉,陶柠无法动弹,只好含糊着说:“想你赵静群,徐隽我室友他”
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掐住软肉的指腹力度加重,黑暗之中,看不清脸的赵静群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不像羽毛,更像危险的钩子,仿佛陶柠再提某个名字,这把钩子就要钻入他的喉咙,再化作舌头舔舐,吮吸,直到手底下的猎物彻底说不出话来。
陶柠在这种阴森的笑声中,闭上了嘴。
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否则会有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陶柠。”见陶柠不说话了,黑暗中的人叫了他一声。
自从他们重逢后,赵静群几乎就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突然间被喊了名字,陶柠心脏狠狠跳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镇静,犹豫着“嗯”了一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静群又想干些什么?
忽然,一阵滚烫的呼吸缓缓逼近他,呼吸声由轻转重,仿佛荒芜草原上的高大强健的野狼,带着浓烈呛人的信息素味道,喘着沉重的粗气,缓慢凑近陶柠的唇畔,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