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是干净。
沈畔看那叠着被褥的床铺,猜想这是萧帘雨住的地方,和后院姑娘们的住处差别很大。
她见少年挽起衣袖,熟练地往手臂伤口上倒药粉。
这个人好像经常受伤。
微弱的烛火跳跃着映在他的侧脸上,沈畔虽已见过他容貌,还是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拿出一种温和又不失活泼的语气:“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看,上次我救了你,这次你救了我。。。。。。”
“你在平康阁做什么?”
“这个么。。。意外,是个意外。”沈畔尴尬地挠了挠头:“上次你不是说不方便帮我嘛,我只好自己来碰碰运气,就成这样了。”
既然萧帘雨和平康阁的东家关系匪浅,多个朋友多条路,沈畔是不介意再次热脸贴冷屁股的。
更何况,她发现了自己一定需要的东西。
辣椒不是中原的东西,外面的集市查无此物,平康阁必定有关外的门路。
“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俩这种程度的缘分,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萧帘雨看向沈畔。
面前的少女明明还惊惶未消,套近乎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
之前便让他帮忙给她和平康阁牵线。
他可以去赌坊盯场子,帮富商收杂税,亦或在码头转悠,接镖局不接的押镖。
脏活累活,只要给银子,都能做。
但若与平康阁有关,他绝不会多生事端。
“平康阁是不是在做关外人的生意?”沈畔问道:“有一种关外才有的白花盆栽,极有价值。。。。。。”
“梁夏朝律法,凡是百姓私自与关外交通贸易者,判刺配边州。”他语气像不过随意地宣读了一条律法。
这个泥鳅似的少女该知难而退了。
沈畔确实愣了一下,梁夏朝的社会风俗还算开放,怎么会如此限制和关外的交往。
“看来想要买这种花的路子,确实困难。”
“但是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原本走太过安稳的路也是翻不了身的。”沈畔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往前探了身子。
“不是吗?”少女目光灼灼,几乎笼罩住他。
萧帘雨觉得伤口连着周围的皮肤都有烧灼感,脊背有些绷紧。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沈畔却移开目光,退开几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走到墙前端详起来。
“你这儿,是不是有暗门之类的?”沈畔发现墙根儿有一道不正常的凹陷。
外头已经传来小厮跑动找人的声音,玉芙说萧帘雨神出鬼没,今日敢直接把自己带回屋子里,必定是想好了后手。
萧帘雨沉默了好一会儿,推开门:“暗道直接回通到河边。”
“今天谢谢你,我没带银子,改日再登门拜访。”沈畔笑得有几分狡黠,很快消失在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