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不忘回头确认一眼,苏晚月还在后面快步追赶,当下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没命的逃了。
苏晚月只是跑了几步,便捂着胸口,倚在白墙边,胸膛剧烈起伏起来。
面前视线渐渐晃动模糊,浑身渐渐如置火炉,无边的燥意从体内升腾而起。
她呼吸都带着热烫的温度,本就明丽的脸,此刻更是艳若桃李。
好厉害的情药,自己明明已经防备没有喝下去,只是唇角稍微沾了点,效果竟然如斯强烈。
甚至,连她身体里残余的毒性也被激发出来了,苏晚月指尖颤抖,伸入长袖去取自己的金针。
在她水深火热之际,却有一个人,慢慢踱步到眼前。
“我可从未记得,此生曾对你说过身世之谜。”
“你果然也记得前世,对吗,月儿。”
来人竟是萧景渊,真可笑,明明是昭阳王的订婚宴,这一对儿夫妻,却在后宅接连出来恶心她。
“怎么,你还要为了她杀了我吗?”苏晚月此时神志都已经化作岩浆,很难控制情绪,但是她还是凭借入骨的仇恨,听出来人的身份。
那个曾经在无数个日夜,令她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人。
“从来没有哪个妻子,会像你这样,毒咒自己的丈夫。你竟恨我如斯?”
往昔如水,那陌上人如玉的公子渐渐化在记忆的长河中。
江水朝东,永不复流。
此时的萧景渊,用一种淡漠又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该激怒瑶儿。她本也是好意。”
“好意?!”苏晚月极力忍耐住自己怒火。
“你们给我下了情药,如今在我面前,说这是好意?!”
萧景渊明显一怔:“我没有下过这药。”
苏晚月不愿看他,将头转向一边。
她知道此时情况不妙,不能、自己不能毁在这些畜生手中。
明明已经重生了,为什么还会受制于人?
因为她还不够强。
柔弱的兔子,即使动了怒,也不过供猎犬聊以取乐罢了。
萧景渊上前扶住她,一只手握住她汗湿黏腻的掌心:“月儿,往事已矣,如今你我各已婚嫁,那些事,便作梦一场,忘了它吧。”
他不无真挚的将那只手往胸口按去:“你既然也是有前世记忆的,便该知道萧玄览他活不过三个月了。
昨日你进宫后,听母后讲,你欲从旁支宗亲中过继一子?”
萧景渊甚至低头去嗅她唇间香气,“月儿,你大可考虑我。”
“我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我也想通了,我心里是有你的,与其日后依托一个旁支稀薄的血脉过活,不如怀个我的孩子。这样在靖王府中,你是主母,无人敢加害于你。
于天下众,还有我相护——”
苏晚月一指按住他凑过来的脸,下垂了眉眼,神色似笑非笑:“好啊,你且凑过来点,我同你说些体己话。”
萧景渊一时情动,热切的贴过来,却只觉耳间一刺。
剧烈的疼痛从耳侧炸开,萧景渊啊的一声大叫,捂着耳朵猛然推开苏晚月。
苏晚月匆忙往身上扎了几针,不敢停留,扶着墙慌不择路乱跑,也没留神跑去哪,便撞入一个破落的院中。
她匆匆掩上门栓,靠在柴门上大喘气,这才留意到屋内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