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皇帝是一个对下不太爱折腾的人。除了对于臣子来讲稍显严厉,对百姓来说,他是一个非常宽容的皇帝。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西方前来探险的传道士、明显不太和谐礼貌的某大国,他能忍吗?忍不了一点。】
萧见和等人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未来的中宗皇帝就是这么的温和慈爱呀。
至于那群被拖下去斩首的大臣,谁认识他们呢?
任恒一听,外国之人又敢前来中原嚣张撒野,当即冷冷一笑,恨不能立刻披挂上阵:“浪子野心之辈,就该立刻杀之!”
显然天幕也是这么想的:
【咱们都占据政治高位了。怎么可能容忍这群人?一开始中宗是派出的庄始,但他骨子里就有点不太受拘束。
发现太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之后,连忙借着锻炼太子的借口,表示:诸位爱卿,你们守家,朕先去打探打探。】
不太受约束的中宗皇帝,能老老实实在皇位上端坐十年,实在已经尽力了。
一生循规蹈矩,从不跳出约束的萧宜春,此刻则脸色微变。
当了半辈子的激进派,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保守派。
真正的激进派在他身边呢。
【一开始众臣当然是不乐意的。陛下你说的没错,太子很棒,很厉害了。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是皇帝呢?
萧见和这个随风倒的皇帝铁杆党就不提了,他对皇帝说出的任何决策都举双手赞同。怀乐驹于是跳出来说:陛下远行,朝中无主,奸佞若生异心,朝局动摇则如何?征讨之地不过微末,何须天讨,亲临险地?】
这番话恰恰说中了众人的心。
诚然,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在皇宫之中长久居住,确实有些无聊,而周涉此人,众人更是有所耳闻。
他几乎每一年都要出门游山玩水,这样的性格,让他一直待在皇宫之中,着实难。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希望皇帝可以老老实实地待着,大不了南下巡游,解解馋也挺好。
【怀乐驹这番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好小子,真敢说啊,别人劝诫还温和一点整个先扬后抑,你是直接上来开大啊?!
中宗皇帝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当初朕征讨北狄,亦是卿与皇后共守京都,如今太子监国,一切政令如朕所出,卿又有何担忧?
京城若有奸佞,自然交由太子处置。】
怀乐驹:“……”
弘安帝险些被逗笑了:“朕看,你也没有那么独断专行。”
至于怀乐驹说话这个语气,弘安帝表示,他已经习惯了。这小子一直是这么个模样,他甚至能想象出来怀乐驹说话的表情。
周涉被弘安帝这番话震惊得无言以对。陛下,你的意思是,我从善如流,坚决不改,也不叫独断专行吗?
【总之,群臣反抗无效。中宗倒也没有完全对京城失去把控,临走前他对太子说:满朝文武皆可供你指挥,但这是朕的班底,不过你若要挖朕的墙角,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不仅支持太子挖他的墙角,还表示:虽然我对你很满意,但是咱们天家父女,基本的防备还是有的,好好干吧,年轻人,我会一直监视着你的。】
其实这番话倒也不是错,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种话题是会拿出来直接表达的吗?
说坦荡吧,好像也不是很坦荡。但你如果说是不坦荡,这都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方竞若这回真松了口气。
中宗如果对女儿完全信任,毫无防备,那和他想象中的皇室真是太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