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平静,面色冷淡。
他真正生气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
不会大喊大叫的发脾气,更不会摔东西。
陈默安静的站在一边,同情的眼神始终落在跪在地上那名女生的身上。
在她身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短短三天时间,他就从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变成了一个孤儿。
被同龄人欺负,孤立,说他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说他身上有股怪味。
说他每天睡在垃圾桶里。
他每天都在期待,有个人从天而降,告诉他,他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为首的短发女生上前理论,被洛言一记眼刀吓得站在原地“不就是骂了一句,我们道歉就行了。”
眼神示意旁边的三个男生向陈默道歉。
这种学校里混的不三不四的人,最擅长欺软怕硬。
以为在学校外面认识了几个混混当大哥,就觉得自己在学校里牛逼冲天。
“你们为什么打她?”
站在一旁的陈默开口,似在盘问。
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说“她昨天吃饭的时候在食堂不小心薇薇姐,把汤撒在了微微姐的衣服上。今天给她个教训,走路不长眼的东西。”
汤洒在了衣服上,这么一个小的事情,就可以成为她们霸凌她的理由。
女生小声的说“我当时跟她们道过歉了,她们要赔偿,我也给了。”
陈默弯下身子把她拉了起来。
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但既然现在他知道了,他就一定要管。
就当他是爱管闲事吧!
洛言现在短发女生面前,语气不紧不慢,压迫感十足“人家都道歉了,而且你还收了人家的赔偿,怎么还不依不饶???看人家好欺负?还是刚开学,你就想树立一下你这个大姐大的威风?”
短短三句话就戳破了短发女生那可笑的小心思。
太荒谬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联合别人霸凌别人。
这对这个女生岂不是无妄之灾??
短发女生心头一紧,顺手牵起袖子拭点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稍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有点心虚的模样,但嘴巴还是很硬“撞到别人不应该道歉吗??她赔偿那不是应该的吗??”
有理没理,我都要占三分,只不过这个男生太可怕了。
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
她心里这样想。
“所以,你把她的衣服撕烂,头发剪掉,也认为这是应该的嘛?”
“那是她活该!”双马尾语气急躁,带着一点嘲讽,急于表现自己的存在感。
洛言原本就有些皱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咬牙呵斥“闭嘴”。
双马尾气愤的哼了一声,眼神略带不服气的瞟了一眼短发女。
要看对方不为自己出头,憋屈的小声嘀咕“我只是来旁观的,又不是我剪的。”
从前,有一个男人,出生寒门,从小就奋发图强,在科考中一举成名,成为了文状元,骑着高头大马,胸带大红花,从京城一路敲锣打鼓的走到了自己家乡,一朝麻雀变凤凰。
四邻街坊都出来喝彩,他们家从茅草屋换成了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然而短短不过三年时间,被人检举揭发科考作弊,欺压他人,搜刮钱财。
大院子又变成了茅草屋,凤凰跌落枝头,又成了麻雀。
状元名也被收了回去。在他们举家搬迁的时候,四邻街坊又跑出来了。
没有同情,没有喝彩,有的也只是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