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经过时任身边时,石崎还不忘狠狠凶恶地瞪着他。
时任也不是吃素的,回以他擅长的更凶恶的目光。
不过这些已经背对时任的石崎看不到了,石崎走到他约浅野之前就约好的同学面前,“抱歉,小宫、近藤,我没想到会让你们等这么久。”
石崎与小宫、近藤相互打趣着走远,抛开身处奇怪的学校、被压迫的班级的现状,他们与我们也都只是十几岁的心智还未成熟的未成年人而已。浅野不再关注走远的人,重新将注意放回时任身上。
于是,浅野立即做的一件事就是挥开时任搭在肩膀上的手臂,随即大踏步离开教室。
“那我们走吧,饭友?”
时任紧随其后,再大步走到浅野的身侧。
“走吧,饭友。”
对于浅野承认中午跟时任约饭的话,虽说时任心里清楚他们二人自熟悉后就越走越近的关系,虽然这也不算时任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感受到被明晃晃袒护的感觉,但时任心里总觉得暖洋洋的,甚至就连脚下的步伐都比平时还要轻快几分。
二人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离开教学楼,走在校园内宽阔的柏油马路上。
即使行走的路上二人并没说话,但时任也不觉得不自在,甚至说他很享受这种宁静松快又舒适的氛围。
“裕也,你很讨厌石崎吗?”
“非常讨厌。”
不说话没有关系,说话也没什么所谓,这就是时任与浅野间的朋友关系。
所以在浅野突然问时任问题时,时任也不加思索地张张嘴就回答了。
答完后,脑比嘴慢半拍的时任才反应过来浅野问的是什么问题。
“这种事你不是早都看出来了吗,还要问我做什么?”
“就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讨厌他。”
“爱…恨屋及乌?”时任有些磕巴地吐出经他更改的词汇,他不确定地看向浅野,“这个词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浅野将「恨」在嘴里过了一圈,只觉有趣:“恨这个词蕴含的情感太过浓重,居然有人值得被你恨吗?”
“呃,啊,啧。”时任发出一大串意味不明的嘟囔声,最后左手敲右手,脑袋旁似乎也亮起一个灯泡,“那就用「厌」这个字吧。厌屋及乌。龙园已经够讨人厌了,作为其下属借着他威名进行欺软怕硬勾当的石崎也很讨人厌。”
浅野听得额前直冒黑线,他暗自收回之前对时任国文成绩的夸赞。
既然时任谈到石崎欺软怕硬,那浅野可就要好好向时任请教「软」、「硬」具体的指代对象了。
石崎惧怕的是龙园无异,那硬为龙园。
可软又是谁呢?
石崎在班里也没有欺负过谁吧?
若说石崎在班里跟谁有冲突,那就只有龙园、时任和浅野自己了。
“你是软吗?”
浅野无厘头的问题让时任怔愣片刻。
“你胡说什么呢。”时任单手敲击另一只手臂的肱二头肌,“我可是很硬邦邦的。”
浅野无言,时任的脑细胞果然已经被肌肉强占了。
若时任也自认为硬,软得只剩下浅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