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久违地渴念涌上喉头。司明镜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下,立刻收回了瞥向隐青玉的目光。
不可否认,这些天她是有意不去回想那个缠绕自己多年的梦境。如果不是在那个重府的难眠之夜看清了梦中之人的脸庞,如果不是在现实中真实地看到了那张脸,她无法想象自己会产生那样渴望的念头。
“……做过。”司明镜简短地回答后,便谁都没看,低着头径直下了楼。
“……”那位年轻医师空洞的双眼茫然地眨了眨,最终耸了耸肩:
“又是个讳疾忌医的。”
作为医师,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左右司明镜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是没什么大事,他便没有进一步逼问。
这时,一直看着窗外的隐青玉忽然开口:
“医师阁下愿意将性命告知吗?”他温和地笑笑,“只是想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毕竟,您也算是我等的救命恩人了,帮了不少忙。”
年轻医师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我叫伊虺,你们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他歪歪头:“来我这里寻求医治的有不少人,你还是第一个开口询问我的姓名的。对于病人来说,医师似乎只是医师,姓名并不重要。”
“这不一样,”尽管对方并不能看到,但隐青玉还是恪守礼数地看着伊虺的眼睛:
“主动求医和被救助,还是有区别的,我们想要记住恩人的名字。”
浮森诧异地看了隐青玉一眼。他与这位师弟认识了几百年,隐青玉一向是寡言而沉静的,他倒不知道他在世间行走时也有像暮山侣一般“巧言令色”的一面。
说是“巧言令色”固然是有点过了,但比起浮森来说,隐青玉确实表现得更善言辞一些。另一边的伊虺听了这话,原本浅淡的笑意更浓了一些。扣在玄彻背上的兽角已经松了,他站起来,动作轻巧地一个个放气、取下:
“你们这些外乡人向来是很会说话的。”
闻言,隐青玉眸色一动,状似无意笑道:“是吗?此话怎讲?”
伊虺将兽角收好,取来一个冰盆将其一一浸入:
“这里偶尔会有些外来客,受不了南冥的寒气,往往都会来我这里。他们都和你们一样,愿意和我聊些有的没的。南冥人不喜结交,这种习惯在我们这里是几乎见不到的。”
“哦?”隐青玉顺着他的话:“近几个月,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外来者吗?”
“有啊。”伊虺出乎意料地答得很快,“听说前几天来了个女人,大家都很苦恼呢。”
“女人?苦恼?”这回答倒是叫隐青玉一愣。
出现时间倒是与他们得到的消息能对上,但是这“苦恼”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