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在满屋子跑着,柳锦如索性走了过去,徒手抓着白骨飞虫。
据自己对姥姥的了解,那白骨飞虫不过是多了双翅膀的白骨蠕虫,对女人是不感冒的,男人去抓,只会让它更加激动欢腾,四处飞跃。
经过蠕虫林的洗礼,柳锦如对这些小东西不再害怕了,她一直对此很惊讶,以前看着会发抖的虫子,如今毫无感觉。
她索性将它们一一抓获,手握得死死地,转过身去,示意四仔拿罐子。
四仔识相地将罐子拿出来接住虫子,趁那些虫子一个不留神,哐地盖上了盖子。生怕它们跑出来。
“就是你们两个放出这死虫子的吗?”祝佩气急败坏地指着这两个人。
“抱歉前辈,扶月并非故意为之,只是有要事希望前辈帮忙”
女人竟然自己把这件事揽着了,四仔倒对她有些另眼相待了。
一旁的祝佩看着这孩子,竟觉得好生眼熟。
这孩子!跟断情那个死巫婆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你你你你……”祝佩罕见地红了脸,不知是被气红的还是别的原因。“断情的死孙女吧”
“正是在下”柳锦如抱着拳头恭敬地俯身作揖,行完礼后,立马从袖中拿出寒冰刀,双手捧着献给祝佩。
“晚辈随身的寒冰刀不小心沾上了白骨蠕虫的毒血,成了这副模样,还请前辈赏脸一看”
祝佩气得笑出声来,小声嘀咕了一声,“自作自受”
不过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把这寒冰刀拿在手中赏看。
其实并非是这女孩的恭敬使然,这寒冰刀是自己最为得意的作品之一,论匕首制造,寒冰刀是他心中多年的第一。
断情啊断情,这是你欠我祝佩的最大一个情。
断情一家三代都欠祝佩的情,断情、顾红叶、如今还有这个女孩,都欠着他的情,祝佩都记着。
他要断情这辈子就这么欠着他,到死都欠着。
“死断情,自己养死虫子最后还要来找我”祝佩说话是在骂她,嘴角却挑起一抹微笑。
柳锦如看着觉得有些奇怪,这人突然一笑是怎么回事,但结果总归是好的,寒冰刀被他拿了出去,只见他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
“死丫头!过来啊!”祝佩在一旁的屋子里大声叫着,柳锦如赶忙赶过去,四仔也跟着过去。
柳锦如看着和自己一样好奇的四仔,一脸疑惑。
“你跟着干嘛?”
“你管我”四仔嘟着嘴,竟然走到柳锦如前面。
“来啦来啦”一双稚嫩的童音回答着,好像祝佩喊的不是柳锦如,而是自己。
柳锦如想说些什么,看对方还是个小孩,还是把话憋进了心里,走进了屋子。
“这么好的一把刀,被你搞成这死样,你知道我为了做这把刀,做了多大的努力吗!”祝佩大声吼着。
柳锦如不吭声,这祝佩爷爷脾气堪比唐药婆婆,祝佩、唐药、断情,不知这三个人在一起是怎样一种奇景,只怕三人会吵得掀翻一整座山,吼翻一座城。
“寒冰石!听过这个名字吗?”祝佩白着眼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