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苏格打断她,声音很温和,“意外谁也无法预料。重要的是我们都没事。”
“你这叫没事吗?”奚午眼泪一股一股地涌出来,看着苏格背下的绷带渗透出来的血,“流了这么多血……”
奚午紧紧握着他的手。
眼泪一直在流。
她看着苏格因疼痛而紧锁的眉头,看着他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内心的自责与恐惧和泪水涌来,流不尽。
苏格想说什么,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奚午和孙思嘉惊慌地呼唤他的名字,生怕他就此昏迷。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当时站在你家门口,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是小偷,”奚午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但哽咽总是突然袭来,“我那时候还以为你讨厌我……”
苏格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回应她。
奚午继续说着:“你是记得你给我辅导物理吗?你知不知道,我复读考的物理估计能上一百分……”
“很好……你本来就是……”苏格断断续续地说,每个字都似乎耗费他极大精力,“很……聪明……”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奚午连忙阻止他,“等你好了再教训我,我保证乖乖听着。”
苏格似乎想笑,却又引发一阵疼痛的抽气。
奚午继续讲着他们曾经住在一起的那些事。
苏格闭上了眼睛,但她知道他在听。
“快到了,苏格,坚持住。”奚午凑到他耳边说。
“你一定要坚持住,等你好了,要是你不后悔我们在一起好吗?”
她看见苏格笑了。
她又哭了。
……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苏格已经被推进手术室。
她先带着孙思嘉去包石膏。
孙思嘉的父母赶来后,她就去苏格手术室外等着。
有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怎么样?”奚午急切地问。
医生摇摇头:“是贯穿伤,可能伤到了脊椎附近,需要手术取出木刺并检查神经损伤。”
奚午的心沉了下去。脊椎神经?那意味着……
“不会的,一定会没事的。”她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祈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术室外的等待漫长而煎熬。
她给姜雨薇打了电话,和她说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