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吗?”
白钟鸣子带着颤音的话语在安立透身后传来。
“不必了。”安立透找到了电灯的开关。
他按下开关,头顶立刻是一阵忽明忽暗的光芒闪烁,隐约能听到电流窜动的刺啦声。
紧接着是感受到衣袖后方传来了拉扯感。
安立透下意识地回头,就发现白钟鸣子已经不声不响捏住了自己的衣袖。
“你在做什么?”
“我。。。。。。我紧张。”不愧是敢于挑战侦探行业的名门大小姐,居然能坦率面对内心的真情实感。
“紧张是正常的,对于认知生命的恐惧,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除非经过专业的训练,否则没办法摆脱这种恐惧的影响。”
安立透把视线从白钟鸣子略显苍白的脸蛋上收回,然后看向了灯光照耀里的大厅。
大厅的柜台前方,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变得清晰了。
。。。。。。
一个非常老的男人背靠柜台坐在地上闭目小憩,像件溅蚀殆尽的壁画。悠久的岁月使他色彩灰暗、又浑身发皱,正如地理书上遍布裂纹的矿石或者几代人锤炼的谚语。
外界连续的动静,终究是把他从睡意里惊醒。
他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眼眸里遍布血丝,显然是积累了彻夜未眠的疲惫。
“您好,斑目先生。”
既然要面对的目标不是妖魔鬼怪之流,白钟鸣子很顺利地就发挥出自己作为大小姐的气品与胆识。
她越过了安立透,大大方方地尝试着打开话题。
斑目卓怔然地看了白钟鸣子好一会儿。。。。。。其实是在看着她的那身校服。
“你是来找琴音的。”他以笃定的语气说。
“是的。”白钟鸣子弯下腰,“请您告诉我关于结城同学的事情。”
“是学校拜托你们来调查的吗?”斑目卓的视线越过了白钟鸣子,看到了她身后的安立透。
干练而不失职场礼节的打扮,应该是警察。
白钟鸣子回答,“您可以这么认为。”
斑目卓深呼吸,然后扶着身后的柜台就要起身。
但一个踉跄,却险些摔倒。
白钟鸣子并不擅长照顾人,所以没有上去搀扶。
只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刚刚应该帮忙,于是在内心里稍微感受到了某种若有若无的罪恶。
安立透则像是彻底看破了一些社会风气与社会现状,面对旁人的窘迫,只是事不关己般的冷眼相待,完全不像一位在普遍认知里与“正义”一词挂钩的在编警察。
。。。。。。
斑目卓把两位客人带进了自己的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