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紧那枚章,胸口热了一点。
“是让他不得不下来。”
我把章从口袋里掏出来,举在灯下,光落在章的边缘,白。
刘把头眼珠子像被刀划了一下,死死盯着那枚章,眼里全是怕,又全是求。
他跪着挪到我跟前,额头在地上不住地磕:“陈老板,这章是我。。。是我放进去的,我错了,你要打我,别打他们,我错了。。。”
我不看他。
我把章递给陈雪:“拿着。”
她接过,握紧。
我对刘把头说:“你错的不止一件。
你盖了多少次这样的章?
盖了多少条这样的路?
你拿了几回钱?”
他哭得像个破水袋:“我不记得了。。。上头让陈老板你给我条路,我给你领人。。。领他。”
我眼睛一下就亮了:“谁?”
他眼睛里那点东西窜了一下,停,像刚跑出来又被绳子勒回去。
他喉结滚了两下,吐出一句:“小野。。。一郎,他今晚就在外面,他听命。。。”
“真的?”我压低声音。
“我敢拿命赌。”他眼泪鼻涕一把。
“你给我条活路,我把他引进来。。。。。。”
我盯了他半秒,笑了:“不用引,他自己会进来。”
我把那枚章从陈雪手里拿回来,塞口袋,拍了拍口袋,像按住我的心。
“走。”
我对陈雪说,“回岸上。”
我们把几本账本,一枚收发章,两枚钥匙,还有那条拉线的头带走,把小野二号捆好,塞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