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这……这怎么能行!到时候被甩了你都没地儿哭去!”
蒋化被气得失去理智,甚至忘了避讳当事人。
谢恒逸仿佛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晦气话,连忙捂了下耳朵装聋,再扯着人的衣袖控诉说:“齐警官,他好过分。”
齐警官没搭理。齐警官有点想直接走人。
见状,谢恒逸只好自己报复回去。
他振作起刚耷拉下的头,唇角仍勾着,看上去毫无恶意地说:“你能再来一次那个吗?”
蒋化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迷茫:“哪个?”
谢恒逸似笑非笑。因为背对灯光,那张脸显得格外的晦暗阴森,令人看不清神色。
“就……这个。”
他不顾蒋化满脸的惊恐,对准那处微微耸起的颧骨,捏拳揍了下去,语气随着力道猛地加重。
太过分了。
怎么能这么诅咒人呢,真是恶毒。
“砰!”
蒋化痛嚎着躺倒在沙发上,下意识用手臂挡住面颊,被这直接的一下给干懵了。
谢恒逸收了手,肉眼可见的心情转好,转着手腕道:“这次算我帮你的,下次揍自己的时候记得吃饭。”
眼看着蒋化左顾右盼似乎在找趁手的工具了,齐延曲当即神情微凛,起身上前,握住谢恒逸的手往身后拉了拉。
混蛋小孩,真能惹事。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蒋化的注意:“还记得么,当初陈高飞为什么答应替我们做事?”
“陈高飞他……”蒋化的脑袋嗡嗡地响,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此人是谁。
陈高飞,是谢蔡身边那个老汉。
“我、我……”蒋化讷讷讲述着,“我帮他把欠款讨了回来。”
一说起这些,他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似的,如同那任由冷风灌进来的破窗户。相较之下,脸上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算了,算了,这一下揍本就是他应得的。
齐延曲点了点头:“审讯的时候,他执意要拉杨霄下水,这一点是他自发地。又是为什么?”
陈老汉咬死了说杨霄是故意掷刀的,
“还能是为什么,”脸上的痛渐渐消下去,蒋化也渐渐回过神,半茫然半认真地答,“一伙人里就杨霄一个有稳定工作的,还能是为什么。”
“他们那群人整天无聊得很,也就是这种人最容易心生嫉妒,见不得别人好。”
“我的问题是,”齐延曲着重强调道,“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拉杨霄下水啊……”蒋化彻底迷茫了,“他们根本不在意留不留案底,可能纯粹是想耽误杨霄的时间吧,对于他们干苦力的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你说得对。”
齐延曲先是给予了肯定,而后话锋一转:“就连那样无聊的人都知道时间就是金钱,你为什么不知道?”
“追诉时效二十年,你是想让这二十年乃至一辈子都被浪费掉?”
瞬间,蒋化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沙发上,眼神闪躲。
齐延曲却不给他闪躲的机会,一字一句说出了重点:“浪费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温小姐的一条人命。”
温言是人,当然怕死。
但比起怕死,她更怕谢蔡不死。
家暴会被判定成家务事,那么要是跟人命挂上钩呢,总能多获得一些重视。就算不能让谢蔡抵命,也能多困住谢蔡几年。
这点他能想到,蒋化自然也能想到,故而那张过分恶毒的嘴总算是闭上了。
没闭多久,又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