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玉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岑晚完全包裹,以一种绝对占有和保护的姿态,将他死死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之间。
沈衔玉的头深埋在岑晚的颈窝,宽阔的脊背在强光下绷紧如弓弦。
岑晚的脸被迫紧贴着他的胸膛,一只手还安抚地、轻轻地拍抚他的后背。
空气死寂。
只有外面风雨的呼啸和手电光柱里飞舞的尘埃,证明时间还在流动。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强大、冷酷、仿佛永远立于云端之上的沈衔玉,此刻竟显得如此依赖、或者说,渴求、另一个人。
楚知礼张着嘴,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江席年,脸色却在看清这一幕的瞬间,彻底沉了下去。
一股强烈的酸涩和怒意瞬间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底发红。
“咳……”楚知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咳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个………沈少,晚晚,门开了,你们……还好吧快出来吧,外面下雨了。”
埋在岑晚颈窝里的沈衔玉,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手电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惨白尚未完全褪去,额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眼眶是骇人的通红。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神,酝酿着仿佛即将喷发的熔岩般的暗潮。
目光扫过门口呆立的众人,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毫不掩饰的驱逐意味,像被冒犯领地的头狼。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楚知礼脸上,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命令简短:“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岑晚也懵了,他下意识地想从沈衔玉怀里抬起头,却被对方的手臂箍得更紧。
他困惑地看向沈衔玉近在咫尺的侧脸,只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楚知礼和鲍明等人面面相觑,被沈衔玉的眼神和语气震慑住,虽然满心疑惑和担忧,但没人敢违抗。
最终他们交换了几个眼神,还是楚知礼硬着头皮开口:
“那……那沈少,晚晚,你们……小心点,我们先回宿舍区了。”
说完,她拉了拉旁边还在发愣的鲍明,示意大家离开。
江席年站在原地没动,像一尊冰冷的石像,目光死死钉在沈衔玉圈住岑晚的手臂上。
他不想走,他凭什么走凭什么要把岑晚留给这个状态明显失控的男人
“江席年,走了!”楚知礼察觉他的抗拒,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带着焦急,
“快走!”
其他几个男生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几乎是半推半架地把浑身散发着冷气、脸色铁青的江席年拖离了门口。
江席年只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脚步声和手电光迅速远去,消失在风雨声中。
破开的铁门处只剩下呼啸灌入的风声和一片狼藉。
岑晚终于感觉到沈衔玉箍着他的手臂松开了些许力道。
他赶紧挣扎着从那个滚烫的怀抱里退出来,站直身体,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发烫的脸颊,担忧地看着沈衔玉:
“沈少,你…你还好吗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冷了,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撑着膝盖起身往前走。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刹那,
一只大手猛地从背后伸出,精准地、如同铁钳般扣住了岑晚纤细的手腕。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
“啊!”岑晚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被那股力量猛地向后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