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外。
崔穆清拿着平板,严肃认真地观看着事发当下的监控画面。
崔然亦无疑是他们崔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果决明断、雷厉风行。
可看着尖锐爪牙划伤她肌肤的那刻,崔穆清犹如利刀割在自己心口那般,既后怕又心痛无比。
彷若回到了十几年前,崔然亦受人所害,在日常吃食上被下毒药,她收到消息,得知这一意外发生的当下,哀痛伤悲的感受蔓延,消瘦憔悴了近一年,愁苦至今,求神拜佛,只求别断了崔家的路。
隔了道防音墙的会议室内。
庄涟柏连着播放了两遍肇事猛兽失控过程的慢动作回放,只见牠好似装了侦测系统,直直冲向了庄韶恩。
“这只失控机械兽的目标是韶恩。”庄涟柏肯定,并且愤恨,“而这些机械兽,是从你们日晏买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特地设下指令,让牠去攻击你女儿。”崔蔚弈将目光移向对方,“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她压抑着音量与表情,恼怒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清楚我们庄家就这么一个继承人,容不得一丝闪失,却心安理得给我送来一批有问题的货,你当我好糊弄?”
崔然亦作为接任崔蔚弈掌权位置的接班人这事,几乎众所周知。
完好无缺的人送来,满衣料血水地回去,崔蔚弈同样恼火。
她想,她们俩的关系,友谊也好,同窗情谊也罢,是该告一段落了,“庄涟柏,你什么打算?”
庄涟柏也干脆,毕竟错不在己,“我要中断庄逵与日晏集团的所有合作。”
结束对谈,崔蔚弈面无表情出了门。
回病房路上,崔穆清听闻此事如同晴天霹雳,“你的应对措施呢?”
“妈,这话该我问你。”
崔蔚弈懒得拐弯抹角,堵塞多年没问出口的一连串质问,在崔然亦出事之后,理智线绷断,她忍无可忍,倾泄而出。
“我们都清楚凶手是谁不是吗?”
空旷宁静的走廊上,她思虑清晰,毫不含糊。
“你面对然亦时不曾有过愧疚吗?”
“十二年过去,她的病至今没得解。”
“崔家的颜面早没了,只有你不肯认清现实。”
…
病房内,崔然迩站在崔然亦病床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滴滴落到床面,“缝了几针?打破伤风了吗?医生呢?诊断证明呢?”
“再吵就滚。”
他完全听不进,抱着她嚎啕大哭。
一旁沙发。
庄韶恩被吵得受不了,起身将水果端到床边方桌放下,“吃剩的。”而后,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怀阳岛教学活动被迫终止。
两天后,庄逵集团正式宣布与日晏集团断交,结束长达二十多年的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