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羿微微低笑,心满意足,揽着怀里的雌兽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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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银羿出去狩猎。
即使利用冰雪储存了兽肉,作为雄兽,依然想让雌兽吃上当天带回的最新鲜的肉。
如今还不到最冷的日子,偶有野兽出没,尚能捕杀猎物。
等降下暴雪,再将圈养起来的禽兽杀掉一部分。
洞内烧着两个石盆的火,小热池飘出热息,整个山洞暖气横流。
琨瑜只着一身不算厚实的兽皮长袍,一根用来编织麻线的木棍当做发簪别在脑后,头发微乱,却显得慵懒。
他懒洋洋地窝在垫子里缝制棉靴。
往夹层填充几层食草兽软绵的毛,试了试,效果还不错。
尺寸是按着银狛双脚纳的,对方总不喜欢身上有过多的束缚,冬天外出,经常光脚回来。
尽管兽人皮糙肉厚,但琨瑜仍担心银狛的双腿被冻伤,所以给兽人准备的御寒衣物,鞋袜每件不落。
他也给银羿缝补了新的衣物鞋袜,对方很是珍惜,每天都会穿上。
虽银羿是蛮荒大陆的土著兽人,但经琨瑜这么一打扮,英俊温柔,体格伟岸,比大梁国那些名门大户出身的公子少爷还有气度。
雪风凛冽,银羿从结了冰的河底拎了十几条鱼回来。
他掸干净肩膀和发上的雪,将兽皮靴子换下,走到火盆旁边,等身上携带的寒意散净,走到雌兽身侧。
磁沉温和的嗓音夹了一丝酸:“给银狛做的?”
琨瑜点点头;“雪下了几天,蓝月都到了,他应该回来了吧。”
银羿颔首:“也就这几日,快了。”
琨瑜已经答应整个雪期留在阿箬山,得到这句保证,倒不担心银狛过来抢人。
只要银狛敢抢,他势必不会退让。
两个强大的雄兽碰上时,捍卫自己的雌兽绝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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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蓝月清辉笼罩整个阿箬山。
琨瑜前些日子被要得狠了,躺了整整几天,深觉不能再继续,勒令银羿克制一点。
银羿靠近了,想动手,他凶巴巴瞪去一眼,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不行。”
银羿目光含笑:“我只想抱阿瑜到床上睡觉。”
琨瑜:“……”
白天睡了很长时间,此刻并不乏困。
他抱出银羿那件破损的鳞甲,翻出剩下的鳞片,盘着腿,靠在对方结实且富有弹性的胸膛里缝缝补补。
高大结实的兽人揽着雌兽,雪夜里互相依靠,十分温馨。
琨瑜忽然想起什么,小声念叨:“秋天的时候,我看银白部落周围的雌兽过得辛苦,雄兽要去月神山抵御兽潮,他们只能合力狩猎,还挺危险的。”
说完,认真想了想,小脸严肃。
银羿银狛既要去月神山,还时不时给他带回新鲜的兽肉。
每次“征战”回来,至少剥几张漂亮皮子给他。
夏天更是带他横行蛮荒。
从前还不清楚,今年秋天有了比较,才知道两兽人的厉害,以及对他的百般呵护。
他心里软软,将修补好的鳞甲套在银羿身上比划,鼻子发酸,闷闷地开口:“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除了爹娘,你和银狛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他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