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吴小夏没有离开,留宿在罗泽凯的房间。
房间仍保持他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桌角多了一盆水仙,幽幽吐着清香。
窗外远处,零星的鞭炮声依稀可闻。
吴小夏洗完澡,穿着罗泽凯的一件旧T恤,湿发披在肩上,坐在床沿默默望着他。
眼神里交织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罗泽凯走过去,拿起毛巾轻轻帮她擦头发。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毛巾摩擦发丝的细响和彼此有些沉重的呼吸。
“我以为……差点就失去你了。”吴小夏终于开口,声音微哽。
她抬起头,眼圈泛红:“新闻说你们飞机失联,叔叔阿姨那几天眼睛都是肿的。”
罗泽凯心头一紧。他放下毛巾,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柔软温暖,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熟悉却又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低声道,下巴轻抵她的发顶。
吴小夏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腰,抱得很紧:“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是啊,回来就好。”罗泽凯感慨道,随即关心地问:“你外地的工程怎么样了?”
“不太顺利,事情太多,气得我心脏疼。”吴小夏下意识地按住胸口。
“心脏疼?检查了吗?”罗泽凯追问。
“问了个中医,说是肝郁气滞,开了中药调理。”吴小夏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可工程上的事儿哪能那么快顺?甲方一会儿一个要求,改图纸改得我头大。”
罗泽凯拿起她的手腕,放在掌心,认真地把脉。
窗外的鞭炮声又零星响了几下,衬得屋内一片寂静。
吴小夏看着他专注担忧的侧脸,悄然混入一丝不安。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指尖微凉:“泽凯……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罗泽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让她多心。
他收敛神色,用力回握她的手,嘴角努力扬起安抚的弧度:
“别瞎想,可能就是太累了,脉象有点弱。好好检查一下,大家都放心。”
他顿了顿,语气更柔:“你刚才不是说气得心脏疼吗?万一是心肌炎或别的小问题,早点发现也好。”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吴小夏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但心底那点疑虑并未完全散去。
她靠回他怀里,低声嘟囔:“嗯……那你陪我一起去。”
“当然。”罗泽凯承诺道,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熟悉的、带着淡淡花果香的洗发水味道。
这是属于他的世界,安稳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