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府城夜晚的宁静,最终停在了续物山房紧闭的门前。此时,夜雨已然滂沱,敲打着青瓦屋檐,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
莫惊春亲自提灯去开门。门外站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官服下摆沾满泥浆,眼底布满血丝,不是赵无眠又是谁?
“你怎么……”莫惊春惊讶之余赶忙将人引入屋内,“不是说最快明日才能到吗?”
赵无眠解下湿透的披风,声音沙哑:“接到你的信,我放心不下。”他目光扫过莫惊春略显苍白的脸,“你说那说书人的故事与莫少阳失言说的话相似?”
莫惊春点头,引他往暖阁走去:“寄出信的第二日我已让我哥去找说书人。这事越想越蹊跷,那故事细节太过真切,不像是凭空编造的。”
暖阁里早已备好了吃食。赵无眠显然饥肠辘辘,但却不急着动筷,点头道:“沈七也查到些消息。。。。。。”
莫惊春替他盛了碗热汤,问:“什么消息?!”
“说是窑务司最近风声紧,好几个官员突然称病告假。又有人私下议论,说去岁那桩窑工案另有隐情……”
话音未落,大门再次响动。
莫少谦披着蓑衣跟着沈七进来,莫惊春扫了一眼,看到门外一闪而过的两个身手矫健的黑色身影。
“先吃饭!”
赵无眠淡声道。
吃完饭,赵无眠和莫少谦还去换了干净衣裳,这才再次坐定。
又喝过一盏茶,沈三压着个人走了进来。
莫惊春一看,正是那说书人顾恒。
说书人依旧穿着那袭青衫,不仅被绑着,还被堵了嘴,本来挣扎的身影在看到赵无眠放在桌上的乌黑发亮的尾翘长刀后,立刻安静了下来,眼睛甚至十分明亮。
莫惊春皱起眉。
民怕官,无论时空还是朝代应该都一样。
可这顾恒的反应,就有点让人不解了。
“给他松绑!”
赵无眠明显也看到了,命令道。
沈三点头,解绑。
顾恒边揉着被绑的有些麻的手臂,边打量赵无眠。
赵无眠也只喝茶,任其打量。
“大人可是镇抚司的人?!”
顾恒朝着赵无眠拱手一礼,虽是问话,可语气却很肯定。
赵无眠抬起眼,以问代答:“顾先生那出《漕运案》讲得精彩。不知王老五这人物,是杜撰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人?”
顾恒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有答话。
赵无眠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在下的身份,大人想必已经查的清清楚楚。”
顾恒突然道。
赵无眠扬眉:“赵恒,你欲何为?!”
莫惊春大惊!
窗外,雨势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