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天之后,少年就发现单宿总是抱在怀里的小黑牛不见了。
他问过,单宿说跟母牛跑了。
虽然很荒谬,但少年信了。
并且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小黑牛是公的,他很震惊,比小黑牛跟母牛跑了还震惊。
而说出那句话的单宿第二天没起来床。
少年以为单宿病了,去了却发现单宿趴在床上在发脾气,脸红彤彤的,好像病了,又好像没病。
他越来越不了解单宿了。
而吵着吵着,两人就推推搡搡地凑到了一起。
不知道男人低声说了什么,对着单宿笑了两声,单宿的脸彻底红透了。
最后单宿看到了他,满脸通红的骂他小孩子赶紧回家,别在这凑热闹。
然后他第二天早上又没见到单宿。
真是奇怪,男人出现了,单宿不仅脾气变大了,连身体也变差了。
少年正出神地想着,突然身边响起一个凄厉的声音,直把他吓一跳,以为野猪下山了。
转头一看,发现是带进来的男人哭了。
“哥!”
小毛像个飞奔的猕猴桃向着单宿跑了过去。
刚下了梯子的单宿转头看到飞扑过来的小毛,轻描淡写的一个侧身避开了对方想要抱住他的动作。
“哥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毛哭的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单宿怎么了。
“我怎么了。”单宿摘下手套,在梯子上拍了拍灰。
小毛看着单宿身上的T恤、牛仔裤,腰上绑着的格子衬衫,再一看单宿容光焕发的脸,他顿了一下,打了个哭嗝说:“还……还挺精神的。”
不对。
他继续嚎:“你以前明明是个穿衣服只穿高定西装,喝水只喝空运过来的纯净水,吃饭要摆盘,拿在手里的东西要消毒,不允许灰尘存在你呼吸的空间,见不得地上有一根头发存在,连和你说话也要喷口气清新剂的贵公子啊!”
“你过分了。”单宿眼神凉凉地看着小毛。
小毛吸溜了一下鼻涕,大脑恢复了冷静,立马不嚎了。
“哥,你在干嘛。”
“修房顶。”单宿重新戴上手套,拿起地上的瓦片爬上了梯子。
小毛惊的合不拢嘴巴,连忙过去扶住梯子。
“你要修房子怎么不告诉我啊,我派施工队过来啊,不对,我直接重新帮你建一个不就行了吗。”
“车开不进来。”
“也是。”小毛应了一声。
本来他是想直接坐直升飞机过来的,但单宿说这里没有给他停飞机的地方,他才委屈自己坐车过来。
要不然坐直升飞机多省事。
小毛环顾一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看着看着他眼泪又要下来了。
不是嫌弃,是心疼,心疼单宿这段时间生活在这里。
突然小毛看到厨房里的撒拉卜,立马瞪大了眼睛,眼泪也不流了。
当初单宿离开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对方,还以为对方“忘恩负义”离开单宿了。
没想到对方跟过来了。
小毛看了眼撒拉卜身上的围裙,又看了眼在上面修房顶的单宿,看一眼撒拉卜,又看一眼单宿,忍不住小声嘀咕:“他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高,怎么不是他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