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见索娟,莫妮卡都会吃到撑,硬是在楼下走了一个钟头消食,才上楼洗漱冲凉。王九不在家,她欢快地敷了个凉冰冰的面膜,饮一口睡前酒,将自己投向空旷大床中。
深夜,公寓门从外被打开,风尘仆仆的黑影长驱直入,直奔卧房的方向。可真等握到冰凉的把手,王九还是咬牙松开,骂骂咧咧地进了浴室。
莫妮卡是被盯醒的。
散发着热量的雄躯就在床边,却没有窒密地贴近,而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以炽热盎然的眼神替代抚触,每一次的游移,都热得能烙下一枚印痕。
莫妮卡翻过身,慵懒地表演起悠悠转醒,薄毯之下,浑身汗毛都在起舞。疑惑之中,莫妮卡还有点小兴奋:才一天就学好了?
至少没有一进屋就扑过来,还算有点小进步。莫妮卡觉得自己现在对王九的要求简直低到了溺爱的程度。
“你……干什么?”莫妮卡坐起身来。不等她开灯,王九已经先她一步,摁亮了开关。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水,莫妮卡正疑惑着王九这突如其来的体贴,却见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反倒咬着后槽牙,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先喝口水。”
这是在干什么?
莫妮卡捧起那杯水,隔着杯壁仍旧感受得到温度,可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王九从来没给她倒过一杯水。难道说……莫妮卡想起王九昨天还在劝她吃药,所以这狗东西该不会直接放弃思考,打算在水里下药了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莫妮卡放下水杯,两只手捏得喀喀响,要是王九敢下药……
下一秒,王九捂着脸,夸张地嚎啕起来:“呜呜呜呜呜大佬他……他死了!”
“啊?大老板死了?”莫妮卡被这个晴天霹雳惊得睡意全无,一下从床上站起来。
被单寸寸下滑,入目的香槟色睡裙勾住王九心神,他明显哽了一下,继续顺着莫妮卡的话往下说:“是啊是啊……他死得好惨啊……”
大老板死了?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他他就死了?可是她怎么就不信呢?王九撒这种谎有什么意思?
不待莫妮卡反应,王九的狗爪子已经搭在她的肩膀上:“阿嫂,你要节哀。”
“…………”
说着说着,小拇指还勾缠住了两头肩带,一圈圈地绕。
一旦带入死的是大老板这个设定,王九觉得自己简直是影帝附体,比咸带里那些人演得好多了。他不再掩藏自己的野心,更无需克制对莫妮卡的欲望,就仿佛那天成真了一般:“阿嫂,以后果栏都是我话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大佬‘好好照顾’你的。”
“……”莫妮卡嘴角狠狠抽搐一下,玩心又起,转瞬又笑得惑人:“哦?你打算怎么‘照顾’我?”
王九扯肩带,她就撩领口,一副很配合的模样。
“当然是……‘贴身’照顾啊。”装模作样这么久,都是为了抱得美人的胜利感,王九任由莫妮卡将他推倒在床,只等莫妮卡亲身践行她的主动。
可这也太主动了,就说了几句台词,一点反抗都没有,那种破电影演一遍竟还有如此奇效?
王九不肯频繁地眨眼,只贪婪地注视着悬在他上方的莫妮卡,她的头发黑过瞳仁,将肌肤映托得几近过曝般的皎白。她在俯身降落,王九展臂欢迎,鼻尖撞上眼下那道疤,刺激感让王九想起暗巷中那一记毒辣的标指。
她没有动情。
阿修罗生来就有九头千眼,照得出五蕴皆空,更不要说,他见过莫妮卡沉沦的模样。
“你失踪一整天,就学了些这个?”莫妮卡俯下身,语气颇为失望。接着又鼓励般牵了牵王九的胡须,将他孤零零一个人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