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辆如同地狱入口的公交车传来的喧嚣,渐渐被风声和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取代。
跑,不停地跑,直到肺部像要炸开,腿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等……等等……”柯楪终于撑不住,甩开朱沿的手,扶着旁边一棵粗糙的树干大口喘气,“我……我跑不动……”
朱沿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具遮挡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柯楪缓过气来,感觉心跳稍微平复些许,但腿肚子依旧打颤。她瞥眼跟前的蒙面司机。
男人身材挺拔,即使穿着简单的司机服,也能看出衣服下肌肉的轮廓,尤其是刚才抓着她胳膊时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让她心头微动。
刚才在车上,他救了自己。
柯楪稍稍整理被扯乱的裙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抬起脸,声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娇弱和委屈:“我……我想方便一下。”
她观察着男人的反应,见他没什么表示,又往前凑近一步,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跑了这么久,腿都软了……等下你能不能……背我走一段?”她仰着脸,眼睛在黑暗中努力捕捉着他的视线,试图用自己最擅长的武器——让男人难以拒绝的美色。
朱沿沉默着,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他耳朵里的微型耳机在月光下有微弱的反光。几秒钟后,他才有动作。
他没有像柯楪预想的那样,露出被她吸引的神色,反而玩味盯着她。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带着一种戏谑,完全没有刚才救她时的强硬。
“想尿啊?就在这里解决。”他指了指旁边大树,
柯楪脸上的那点娇媚瞬间僵住。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她提高了音量,带着难以置信的羞恼,“就在这地上?”
“不然呢?”男人的语气带着点嘲弄,“难道还要我给你找个五星级洗手间?主持人小姐,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是猎物……”
语带相关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柯楪心头刚升起的算计浇个透心凉。
她是谁?她是柯楪,是那些大老板、大客户捧在手心里的美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对待?
尤其是在一个“司机”面前!这货撑死了就一个低级会员,像自己丈夫那样的汁男工具人。
羞耻和愤怒瞬间涌了上来,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这个男人,他怎么敢!
但她低下头,没有反抗,刚刚司机可是刻意在“猎物”上面咬重音的。
眼前男人是司机……也可以是猎手……强壮大胆且危险的猎手!
柯楪咬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散发着野兽气息的男人,再看看身后黑漆漆、散发着未知气息的树丛,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淹没了她。
她想发作,想骂人,但看着男人暗藏贪婪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形势比人强,她现在只能依靠他。
“赶紧啊,你不急吗?我有点急啊……”朱沿眸光闪动,语气变得危险几分。
月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她紧咬红唇,双腿不安地交叠又分开,纤纤玉手死死攥住裙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终于抵不住恐惧,还有自身有点反常的尿意,她颤抖着蹲下,瓷白的肌肤凌乱的黑纱裙料下呈现撩人的光泽。
随着一阵窸窣水声,她羞耻地别过脸去,姣好明媚的脸上浮现一阵生理上畅快的红晕,雪白肌肤微微浮现透电过体的小疙瘩。
此刻的狼狈非但未减其艳色,反添几分糜乱的美——凌乱的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急促呼吸时胸口剧烈起伏,紧身衣领口微微滑落,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
这欲遮还休的羞人姿势,比此前刻意的诱惑都更让人血脉贲张。
“小妞真尿咯,嘿嘿嘿,虽然他们手上有追踪器,但其它竞争者离你们还远着呢,不中场玩玩吗?你那话儿不是挺热情的吗?”
耳机里,茗夫人的声音如同朱沿内心欲望的嘴替。
他嘴角上扬,盯着妩媚投资专员的目光愈发危险。
“你……你想干什么?”
柯楪感觉到朱沿目光中的贪婪,浑身一颤,慌得没蹲稳,跌靠在大树前。
她下意识抬手阻止男人逼近,不料刚刚稳稳带她逃出魔窟的大手,此刻变为魔爪牢牢钳住她双手,反剪过顶,摁在大树上。
柯楪死死咬着下唇,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来。屈辱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也不是没在男人面前放低过姿态,但都是些她掌控之中的逢场作戏,是为了换取更大利益的手段。
可现在,在这个戴着面具、身份不明的“司机”面前,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羽毛、扔在泥地里的金丝雀,任人摆布,任人亵玩。
“怎么?拉个尿就脸红?想要了吧?”朱沿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他逼近一步,贴着柯楪,居高临下,“刚才在车上,你那么主动……不就是想要男人占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