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错过一趟电梯,乔心觉得莫名其妙得很。
她瞥了一眼桑云枝的神情,再一联想,很快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方才电梯里那个人是谁了。
“是她吗?”
“嗯……”
“你怎么不打招呼,不是想缓和关系吗?”
“……”
问出的话基本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乔心感觉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桑云枝已经变成一块巨大的海绵,将所有的情绪收吸进去自己消化,这样一块海绵如果不用力挤的话根本不会渗漏出来一星半点。
她没忍住骂出了声:“你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个哑巴吗?”
“活该人家怨你。”
“我这就写信推荐你去演《哑巴新娘》,新版的《哑巴新娘》没你我不看。”
她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期待着桑云枝有所反应。
下一趟电梯很快抵达她们所在的楼层。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上去。
赶在梯门关上的那一刹,桑云枝终于开口了。
似是已经做好决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会儿先别去吃饭了,去见见你推荐的那个心理医生吧。”
说完,她将自己的车钥匙从包里拎出来,给到乔心:“你熟,你开车带路。”
……
如果说看诊是桑云枝剩余后半生那么长的时间里一个迟早要做的决定,那么林鹿的出现就是催化剂,迫使着她不得不一步步紧逼自己去面对。
就像乔心说的,一个人对你的喜欢是有耐心也有期限的。
晚了,人就没了。
可即使如此,心理疏导也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桑云枝总想着等等,再等等,她想等到自己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再站在林鹿面前,说声对不起。
可她忘了,道歉也有时效性。
有了两年前的治疗经验,再进行催眠治疗的时候桑云枝明显不那么容易进入状态,因为心里有了防备,所以各方面的进程也并不那么顺利,医生只说得慢慢来。
具体多久,尚未可知。
炎热的夏天过去,很快就入秋了。
暑假那两个月乔心不忙,多数时候都能闲得陪桑云枝一起来看医生,但进入开学季以后她就没那个闲暇功夫了。
桑云枝于是开始每周独自前往。